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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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瞳在和水户洋平一起看《超级变变变》，看到搞笑的地方两个人笑得直不起腰。头顶暖黄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日暮时分落下的柔和阳光。

樱木花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觉得心里满满的。这和大楠高宫野间洋平出去吃拉面也不一样，他们吵吵闹闹的，吃个饭也吃得风风火火。但是洋平和瞳酱也是他的朋友，只不过吃的饭变成了自己做的，地点从人来人往的拉面店变成了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小小客厅。

是哪里不一样呢？

樱木花道盯着自己空荡荡的碗，砸吧砸吧两下嘴，好像在回忆最后一口咽下的肉。

神宫寺瞳察觉到樱木的碗空了，她托着下巴撑在茶几上，发丝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眼睛里倒映出完完整整的一个樱木花道：“还要添饭吗，花道？”

水户洋平的关注点在桌上的一片狼藉：“没菜了，要不出去买点小菜？”

“唔，冰箱里还有一点腌菜，花道你吃吗？”

头顶上的风扇呼呼的转着，电视机里传来观众们夸张的笑声，两双眼睛同时看向樱木花道，樱木花道觉得眼睛里热热的，他想到是什么不一样了。

这里，有家的味道。

他忍住不去眨动开始泛酸的眼睛：“我已经吃饱了啦！”

他给洋平打了个眼色，后者一愣，开始和他一起收拾桌子上的残局。晚饭的主力是神宫寺瞳，他们自然地接过刷盘子的重任。

他们拒绝了想帮忙的神宫寺瞳，一人一手盘子挤进窄小的厨房。水龙头打开，刷啦啦的水冲洒在盘子上。

“洋平，”樱木花道压不住鼻腔里的鼻音，低着头认真地清洗着水池里的盘子。“我们下次还能来瞳酱家吃饭吗？”

“能吧？”水户洋平低头用海绵擦洗着盘子，樱木花道看不清他的神色：“我们还可以喊小瞳去你家或者我家吃饭。”

“要喊高宫大楠野间他们吗？”樱木花道揉了揉酸酸的鼻子。

“你要喊吗？”水户洋平把问题甩给他。

“那还是算了。”樱木花道扭过头，看了一眼客厅的神宫寺瞳，把手放在嘴巴旁边，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们三个悄悄吃。”

“嗯。”水户洋平这次弯了弯眼睛，和樱木花道一起看向客厅里的人，“只有我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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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花道和洋平，房子突然空荡荡了好多。厨房里整整沥水的盘子慢慢向下滴着水，滴答滴答砸在我的心上。

坐在房间里无聊地转着笔，功课草草地写完，留下我望着卧室里的海报发呆。

海报里是今年夏天山王全国大赛获胜后拍的，比起去年的海报多了好几个我认识的人。

——雅雅变成了首发，是今年的中锋，号码是7号；深津学长去年今年都在，但站的位置更加靠近中间；曾经的同桌泽北荣治一年级就上场，和现在的队长站在一起，是当之无愧的王牌。松本学长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单独拿出来完全看不出输赢；高高的野边学长把一之仓学长衬得矮矮的，看起来是两种风格。

其他三年级的前辈我不是特别熟悉，但也记得我去找雅雅吃饭时他们和善的神色。

山王的篮球队规矩很多，训练也严格，入队要剃成和尚头，平时要一起吃饭、在学校住宿培养默契，早训晚训缺席三次就要被退社等等。尽管不少人是冲着他常年全国冠军的名头去，依旧有很多人受不了纷纷离开。

留下的人都是不一般的人，而留在首发的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他们并不难相处。

早训遇到晨跑的我会笑着打招呼然后不甘心地加速超过；同意我加入他们的午餐队伍，贴心的把雅雅旁边的位置留给我；给泽北补课的时候顺便帮我巩固了知识点；讨厌的追求者被篮球社的诸位吓跑，告诉我一定要对男生抱有戒心。

堂本教练偶尔会抓我当壮丁，帮他统计了一两次数据之后他就默认了我围观篮球队训练的行为，偶尔也会拜托我大声给状态不好的队员加油。

雅雅会吐槽我混的真好，跟篮球队吉祥物似的，不知道比一年级的他强多少。然后接过我的书包，和我一起走出学校。

周六他会回家，篮球队的其他人也会。两个人的队伍越来越多，就变成了山王篮球社聚会。泽北会敲诈深津前辈请客，然后掰开粘在一起的两根冰棍儿和我一起分享。

冰棍凉滋滋的，味道是普普通通的糖水味儿，冒着凉气和秋田的初夏相遇。

我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看着我和雅雅美纪男的合照。

好想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