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欺欺人
可真想回到过去,就像父亲漩涡鸣人失去九喇嘛,师父宇智波佐助失去六勾玉轮回眼一样,是只能宽慰别人却不能迷惑自己的现实,残酷的现实。
说来一报还一报,博人在大筒木桃式的控制下,刺瞎佐助的眼睛,博人自己又为救他女儿佐良娜被川木划瞎眼睛,也算扯平,爷俩现在都是行走忍界的酷酷独眼龙。
其实一点儿都不酷,能忍住不哭就不错了,他们是各瞎了一只眼的流浪狗,一条老狗,一条小狗。
吃完上顿没下顿,能活一天算一天,能平安见到翌日的大太阳就算父母保佑的生活,让博人早已拔掉小时候活泼的乳牙,犁为再没长出新芽的窟窿,仅剩的左眼一睁一眨满是沧桑……
博人小小年纪的沧桑,让三年来既是师父也是父亲角色的佐助感到熟悉,那是他十七岁与鸣人断臂之战后,看开一切想自尽时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放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很不正常,特别是他们只能藏在山里连衣服都破破烂烂,他提议乔装打劫时,博人第一次哭了。
失去眼睛博人没哭、被调换人生博人没哭、被同伴追杀博人没哭、被全世界冤枉博人没哭、吃不饱饭博人没哭……他居然在这个很奇怪的点上哭了,佐助却不觉得奇怪:“忍,这也是我用忍鹰给佐良娜捎的字。”
想到鸣人总说博人的衣服干净崭新,如今也只剩下这身早不合身的衣服,面对无声哭泣的孩子,佐助想起自己为哥哥宇智波鼬哭泣时,也是面容痛苦却不敢发声。
那个时候,他真希望死去的哥哥能抱抱自己。
“都是男人,想哭就哭出来,师父不会笑话你……但今后,你必须把眼泪给我忍回去!”这是佐助第一次主动抱家人以外的人。
父母与哥哥温暖他的童年,妻子宇智波樱与他心意相通,女儿宇智波佐良娜是他生命的延续,而这个戴着他护额继承他忍道的弟子博人,是他忍者精神的传承。
佐助果然还是不擅长安慰人,明明这么温情的动作,却说着严肃的话。
忍。
只有忍得下常人都受不了的苦难,你才能抢回你的人生,才能证明你是真正的忍者……
这是佐助终究没说出的话。
因为连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不确定,博人能否忍得下才揭开序幕的苦难,这孩子是一只羽翼未丰就被丢弃的小白鸽。
“该是只家养的小白鸽,野外不会有这样的鸽子,被人遗弃了吧,貌似还受了伤。”
“师父,我想带走它。”
佐助正要说你想加餐?博人把这只落在白雏菊花丛里的小白鸽捧起,蓝眸鲜有地明亮起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再给你取个名吧,我妈妈很喜欢雏菊,还有小葵……”
佐良娜好像也喜欢雏菊,小时候自己意外邂逅她,给她送了雏菊时,她笑得很好看,自己也被她的笑打动,俩人笑得很开心……
“呐,从今往后,你叫小雏吧。”
从小白鸽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了吧,佐助很欣慰关键时候博人又交到了新的朋友。
在博人的悉心照顾下,小白鸽成了他在外面唯一的朋友。
小雏很单纯,不会在意博人是英雄之子还是“国际罪犯”,同样也被世界抛弃的小雏只知道,是博人让它有了名字,有了归宿。
就这样,佐助的忍鹰成了联系妻女的信使,博人自己也有了联系佐良娜的小信使。
积满思念的三年里,宇智波佐良娜也只会在看到爸爸的忍鹰或博人的小雏时,露出快忘记的笑容。
但有些事是这种微乎其微的快乐再如何麻痹也忘不掉的,如木叶的人受神术影响会忘记漩涡博人,却不会忘了宇智波一族出了太多叛忍,以至于随着佐良娜如今的实力和瞳力越强,他们玩起一种无聊的游戏:“咱们打赌,宇智波家的丫头什么时候叛逃?”
然后,就是更变本加厉的刁难。
任务执行得好,他们说宇智波就该如此;稍微有些瑕疵,他们说给宇智波丢脸算嘴下留情,说佐良娜对木叶有二心是恶毒,人心比太阳都不能直视。
佐良娜能感觉的到,宇智波对木叶是一种强大到足以忌惮的存在。
长大懂得更多了,佐良娜也想用自己的思维去看待这个忍界。
当她按照爸爸的叮嘱,忍下一切苦楚,也装作把博人当敌人的时候,她曾多次有意无意向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和妈妈打探宇智波一族的过去,两人都委婉避开,神情掩不住凝重。
那种凝重如松脂,他们早灭亡的宇智波是琥珀里的虫,像带血的勋章一样闪闪发光。
佐良娜很识趣地不再多问,心中的疑云飘向她已猜到却不敢猜下去的方向。
难得糊涂,也是一种做人的智慧。
因此,她不仅学会了爸爸说的“忍”,还学会了笕堇告诉她的“装”。
“我知道这很艰难,但我们必须假装川木君就是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