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
狩猎赛将要开始,呼灵却忽然离场,走上台前,所有人只见她朝祁帝握拳放置在左心口上弯腰施礼,随即转身面向钟离笙的方向。
她望着呼灵带着淡笑一步步走近,停在面前,似乎很满意地朝她抬了下头,转身再次对着祁帝的方向,道:“祁王陛下,我曾听闻前钟将军之女钟离笙骁勇善战,一手长枪枪枪入肉,骑射礼乐样样不在话下。”
呼灵回头看着她。钟离笙心口紧了一下。随后看见呼灵的视线扫向右侧正勉力维持矜贵姿态的刘兰诗身上。
“那想必,与钟离笙从小长大的刘姑娘必定也不容小觑咯?”
骤然被点,刘兰诗愣了下,一脸懵地抬头,眨了眨眼,下意识反驳道:“谁与她从小...”
“那便一起来比比,在这狩猎会上,看谁射到的野物多。看看到底是我大夷的女子厉害,还是你们祁国的女子也不让须眉!”
呼栀闻声站起,怒吼:“呼灵!!”
呼灵此话一出,场上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微妙起来。刘兰诗更是吓得原本通红得脸颊唰的一下变白了。
钟离笙轻轻折起眼看着面前一身红衣桀骜的呼灵。她打从一开始便明白,呼灵让她将刘兰诗哄骗来的目的就是要搓刘兰诗的锐气,甚至会以刘兰诗不擅长的东西战胜她。可她没想到,也不知是呼灵无意中还是故意多说了那么一句话,将本女儿家的争抢无形中便变成了两个国家的较量。
眼下,刘兰诗就算不会骑射,也必须硬着头皮上了。可这样的结果,必然会输,祁国也会在各国之中丢了脸面。
祁国的这些肚子里装满算计的文官们由岂会任由事情发展到那般田地?于是,果然有人出声了。
先是刘谦慌不择路绊倒在地面,踉跄跪地,悲切道:“陛下——”
“小女自幼便养在闺阁鲜少外出,连马都未骑过又怎会骑射?若是让她参加此次的狩猎,恐怕还未射中野物,便已经摔下马。”刘谦重重磕头,“还请陛下饶过小女一命!”
不论是刘兰诗确是不会骑射,还是出于刘家的官运考虑,此次狩猎刘兰诗绝对不能参加。
“陛下。”杜满颜坐在祁帝身旁不远的地方,对身边的人小声耳语之后,那侍从又小跑过去转达给周公公,再由周公公转告给了祁帝。
呼栀站着,右手握拳放在左胸,满怀歉意道:“祁王陛下,是我没管好妹妹任由她胡闹,您可以不用搭理她的无理要求。”
祁帝抬手安抚,忽地笑道:“哈哈哈!诶,这有什么?既然呼灵公主想寻人一一较高下,我们也不能扫了你的兴致并不是?你既已提到钟离笙,今日所幸她也在场,便由她陪你玩个痛快!呼灵公主你说如何啊?”
钟离笙:“......”
她藏在纱群下的手一点点攥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呼灵转眼看着刘兰诗,见对方忽然吓白的脸色闪避的目光,冷笑一声。
真是孬种,就你也配站在楚北川身侧?
她收回视线,抬高下巴,道:“也好,正好本公主也想见识见识这传闻巾帼不让须眉的钟将军,到底值多少!”
呼灵儿看了钟离笙一眼,扭身走回了台下。
钟离笙却始终坐在原地,并不顾后果,任性地没有起身。最终,还是刘谦瞧着祁帝越发阴沉的脸色小跑过来,拽她却被红青阻挠,只得好言相劝相求,提到了刘黛,钟离笙才回神,走下台。
不远处有侍卫牵着一匹马,拿着一套弓箭过来。钟离笙接过缰绳,拿过箭篓,将弓跨在左肩上。
她踩住马镫,带着做过无数次熟悉的动作,利落上马。把白色的纱裙轻轻铺开在马背上,耀眼的日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身后的发丝随风轻轻飘着,美得简直就像个仙子。
逼她参加又能如何?以她右手现在的状况想要赢下的几率微乎其微。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冒着右手彻底废掉的风险赢下。她还有未了之事,此次若输,恐怕她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狩猎台的右边角,有一口号角,号角的根部绑着一根红布条,站在那的人正准备吹响它。忽然,一声悦耳铜铃声响起,马蹄哒哒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一条通体黝黑,脖上挂着一串铜铃的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马儿慢慢降下速度最后停在一人身前,一双长而骨节根根分明的手轻轻抚摸上它的鬓毛。
不远处看台上的初卿云握拳放在嘴边忍俊不禁,杨无行则是傻了眼,张大着嘴巴。
他家王爷竟也会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当个猴儿......
楚北川在众多瞩目中上马,有力的劲腰弯曲又轻轻舒展,一手卷着箭篓与弓,一手握着缰绳,手背上的血管与清晰可见。
他长腿一夹,身下的马哒哒走上前。
见楚北川也要参加此次的狩猎,原本满怀信心的众人瞬间蔫了下去。
在座的谁我不知道,曾经有一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