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莫名大火

王钦若和陈尧叟同时升任枢密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五代十国的乱世，几乎天天都在打仗，军政大于民政，也就是说枢密院的权力大于中书省，而且一般由武将担任枢密使。在枢密使面前，宰相也要靠边站。如今不是五代十国的乱世了，国家行政也恢复正常了，虽然枢密院和中书省合称二府，但是枢密院的权力已经不及中书省了。和平年代，不需要武将担任枢密使了，从王钦若和陈尧叟，开始以文人担任枢密使了，也就是文职的国防部长。

马知节是枢密副使，是王钦若的属下。但是他看不惯王钦若阳奉阴违，带头大搞天书活动，以至于民不聊生，于是经常和他吵架。王钦若也不是怂包，当然是针锋相对。一吵起来，谁也不肯退一步，经常吵的面红耳赤，甚至闹到赵恒面前。

这一天马知节又找到了王钦若的错误，于是和他理论。哎哎哎，你怎么搞的，你看看你写的《望庐山瀑布》诗。日照香炉生紫烟，李白走进烤鸭店。看到烤鸭流口水，可惜没有一分钱。你也不写清楚，李白走进的是哪家烤鸭店，是全聚德还是便宜坊。烤鸭的方法究竟是挂炉法还是焖炉法，用的鸭子是唐老鸭还是小黄鸭。这些重要的资料，你统统都没有交代清楚。王钦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说道。小马同志，虽然我错了，但是并不代表我接受你的批评。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样每天和我吵架，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马知节勃然大怒，立刻进行了强有力的反驳。你又不是我的美瞳，我凭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王钦若嘿嘿冷笑，你这么爱挑刺，我请你吃鱼吧。什么鱼的刺多，就请你吃什么鱼，木鱼吃不吃？

赵恒虽然只有四十五岁，但是神体却不太好。刘娥身为皇后，肯定不想他太过劳累，于是每天帮忙批阅大臣们的奏章，甚至自己的想法比赵恒的想法更加合情合理。这天赵恒看到一道奏章，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于是询问刘娥。亲爱的阿娥，你看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孔子和孟子的同与不同。刘娥略一沉吟，这还不简单吗？孔子和孟子都是老人家，这是他们相同的地方。孔子的子在左边，孟子的子在上面，这是他们不同的地方。赵恒恍然大悟，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给你点赞。

泸州都巡检王怀信等人向朝廷上奏平定少数民族叛乱之功，既然有功，理所当然就应该奖赏。王钦若和陈尧叟认为，这点芝麻绿豆的小小功劳还要上报，简直就是小题大做，浪费我们这些大人物的宝贵时间，随随便便给朵红花就够了。给你们发红花，希望你们感恩戴德，肝脑涂地，多立军功。

马知节是军人出身，知道军人的苦和累。王怀信等人好不容易立了大功，应该加官晋爵，重重赏赐，以此鼓舞士气。他不服王钦若的观点，于是又和他吵了起来。他非常看不起王钦若靠拍马屁当上大官，因此一有机会就和他吵架。他还有个特点，就是死缠烂打，就算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你们这些大人物，随随便便写篇文章，拍拍马屁，就能名利双收。王怀信这些武将提着脑袋拼命，出生入死，好不容易立下汗马功劳，你们居然只给一朵小红花，你们要不要脸？

王钦若当然不甘示弱，于是反驳。你以为拍马屁是件很容易的事吗？要求实在太高了，绝对不比武将们杀敌人容易。要拍马屁首先要能说会道，还要不要脸，不知羞耻，这些你能做到吗？马知节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因为我没有你那么臭不要脸，没有你那么不知羞耻。王钦若微微一笑，你知道错了，还是个好同志嘛。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奸臣坏蛋，你以为奸臣坏蛋是那么容易做的吗？身在职场，不进则退，很多人都眼红我的地位权势，拼命想赶超我。我每天都在充电，每天都在学习，很不容易啊。

马知节和王钦若都坚持己见，不屈服于对方，因此过了很久也没有拿出奖励王怀信等人的方案。王钦若反正是不急的，心想马知节要重重奖励，我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给与最轻的奖励。王怀忠虽然和我一样都姓王，但不是亲戚也不是一家人，凭什么帮他升官？他不急，可是赵恒却急了。王怀信立了功，就应该论功行赏嘛。爵位多的是，什么风流寡妇、高彩礼三婚女这样的荣誉称号多的是。按照他的功劳给他一个爵位就是了，这很难吗？王钦若表示，虽然不难，但是有很多细节，必须面面俱到，不要着急。例如颁奖仪式是在早上还是晚上举行，仪式当天要邀请哪些领导，哪个领导先发言，仪式结束之后去哪个酒店公款吃喝。所有的这些细节，都要考虑进去，一点也马虎不得。王钦若和马知节在赵恒在面前说的很好听，马上奖励王怀信，但是仍然每天吵的热火朝天。

时间过去半年了，朝廷里面还没有音信，连个奖励的消息都没有。王怀信气的哇哇大叫，不禁心想。王钦若、陈尧叟、马知节，你们这些人高官厚禄，写首破诗，拍个马屁就能升官发财。再看看我们，好不容易立下功劳，你们还推三阻四，不肯奖励我们，你们简直猪狗不如。越想越气，终于大着胆子直接给赵恒打报告。报告老板，关于我们立功的事，请问你究竟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为什么还不给我们奖励。如果不知道，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