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心照不宣

一个小时后，何巧与前任秘书交接完毕，向张易阳报告他当天的工作内容。下午张易阳要出席一家加盟店的开张仪式，回来后听财务部做汇报，晚上则要应酬一个大客户。

张易阳特郁闷，业绩这么差还发展加盟店？郁闷归郁闷，他得参加，他的身份能让加盟方觉得有面子，如此一来双方的合作关系会更融洽。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什么都讲求一个面子。

开张时间，张易阳这个新上任的老总准时出现。加盟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张易阳百忙之中抽空大架光临表现受宠若惊。而做为老总，张易阳得酌情赏赐一番吧？他承诺其加盟店往后提货可享受一定折扣，折扣以他的私人名义承担，与高科本身的折扣不存在冲突。

在那位女老板千恩万谢恭送中，张易阳离开了，回到公司。他现在有配车了，一辆皇冠，虽然张易阳不喜欢这个车形与品牌，但还凑合，方便。

回办公室抽了口烟，财务部副主管来了，一个皮肤很细很白的女人，孟燕，二十七八岁，相貌一般、身材一般，不过整体看上去隐隐有股精明气。事实上这是个能干之人，如何能干在她做汇报时已经充份体现出来，她对财务运作这一块非常专业、熟悉，见解深刻、独到，经过一小时谈话，张易阳已经大致掌握了高科目前的财政状况。

“孟燕，问个问题。”初来步到，张易阳需要盟友、需要帮手，恰恰他认为孟燕是个强大的帮手，但他不确定她的立场与态度，到底是好还是歹？只能冒险试探之……

孟燕很坦然：“张总请问。”

“你是不是一个好部下？”

“张总，我可以反问不？”张易阳点头后，孟燕问，

“你是不是一个好老总？”

“当然。”

“那么，你何愁我不是一个好部下？”

张易阳与孟燕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张易阳敢肯定孟燕不是歹人了，不难分析，她没有恭维，更没有掂量怎么回答才不露痕迹。反而在想问问题的是不是一个好老总，歹人大概不会想这种问题，只会顾及个人，只有真正忠于职守的人才会如此回答。

晚上七点，张易阳到了本区最高级的一家饭店的大堂，耐心等待到访的大客户。与张易阳同行的还有客户部的经理，一个二十九岁的大龄青年，黄华山。这次的客户带着采购单来的，他们是周边城市的一个中型企业，原本在用另一个品牌，因为与对方闹了点不愉快，所以要换。

高科的产品在这方面比较有优势，价格便宜，售后服务周到，只是牌子没那么响。当然，同时与高科进行竞争的还有另一个同类型公司，不过价格不及高科，因此高科有百份之五十的机会赢得这场战争。

七点十五分，人来了，四十多岁的男人，秃顶，身材微胖，笑起来色眯眯，搂着一个年轻女人，这个女人走路一扭一摆，偏偏扭起来还风情万种。

“陈总，您好。”黄华山站起来迎接，“总算见到你了。”

“您好，陈总。”张易阳也站了起来。

“哦，你们好。”

“陈总，这是我们张总。”黄华山介绍张易阳。

“哦，受宠若惊。”陈总伸手和张易阳握了一下，“张总年轻啊。”

进了包厢，落座后，黄华山亲自为陈总倒茶水，又把菜牌递过去，“陈总，你看什么菜式适合你口味，我们这里穷地方，希望陈总不要见怪。”

“那里那里，有酒就行，哈哈。”陈总爽

朗一笑，“对吧？”

“当然。”张易阳接口道，“这是我们国家的国情。”

“哈，张总能喝吧？不错，我好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小菜鸟，呵呵。”

“陈总见笑。”张易阳瞄了那位风骚女一眼，“这位是……？”

“哦，我秘书——宁静。”

“宁小姐好。”

“张总好。”宁静礼貌地回了一句。

接下来，点菜、点酒，谈天说地，陈总对合作事宜只字不提，张易阳也没提，虽说许多生意都在酒桌上完成的，但酒桌本身不谈生意，只管吃喝玩乐，大家玩的开心玩的尽兴生意自然滚滚而来，张易阳心里明白，只要哄好这个陈总，满足他的各种要求，生意就有可能做成……

干了两瓶茅台，张易阳脑袋已经有点晕呼，陈总亦差不多，说话大舌头，不过黄华山仍然脸不改色，还有宁静，宁静只是礼貌性的喝了一小杯。

“小黄，往下有啥特别娱乐安排哈？给说说。”陈总忽然问黄华山。

“娱乐……”黄华山撇了宁静一眼道，“陈总……？”

“怕啥啊？男人的事情不到女人管。”陈总摆摆手，“男人不风流就他妈不算男人，每天累死累活为的是什么？连丁点自由自主权都没有倒不如找块风水宝地抹脖子去……”陈总越说越兴奋，如果不是黄华山拦着，估计能闹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