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断臂

乌云散布在天空之中，随着一滴雨水的降落伴随着千滴万滴的水珠打在灰尘弥漫的土地上。

陈杉鹿坐在教室里望着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胸口有些疼痛。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每次打雷闪电下大雨的时候，胸口都会疼痛，雨下的越狂暴，他的胸口就越痛。

这场大雨下的很突然，从炎炎日照到瓢泼大雨，让他有些担心爷爷了。

等会放学之后他要立马赶回家去，爷爷一个人在家里扛不住这场大雨带来的「灾难」。

一层的土房子上面铺满了稻草，稻草下面裹了一层千疮百孔的透明塑料纸。围成房子的黄土墙已经坑坑洼洼了。

即使是一座一层的楼房也可能随时会倒塌，可是每一次下暴雨都是颤颤巍巍的矗立在大雨中，屹立不倒。

陈爷爷年纪已经六十多了，一拐一拐的把那些捡来的脸盆放在漏雨的位置。动作不利索的他也没有想着去收拾晒在门口的稻谷。

陈爷爷担心自己孙子等会放学怎么回来，手拿起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待着陈杉鹿回家。

……

“这道题考试前刚讲完，还有这么多同学做错，都不知道你们坐在教室干什么！”

老师站在讲台边上，一只手横放在胸前，一只手拿着试卷手肘顶着放在另一只手上面。

“老鹿，等会我送你回去，别担心。”

坐在陈杉鹿后面的同学唐十六用笔戳了一下他的后背，轻声的说道。

“雨下不了多久，一下就会停的。”

陈杉鹿没有说话，只是头侧着点了点头。

“陈杉鹿，你来说一下这道题选什么。”

老师「火眼金睛」看见了唐十六和陈杉鹿讲话，偏偏点了陈杉鹿，不点唐十六，因为唐十六的父亲在执法局当局长。

“选b。”

陈杉鹿站起来看着他物理十六分的试卷，瞟了一眼那道题就站起来说道。

“那你说说，为什么选b。”

“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是猜的，就你那十六分的成绩，还好意思上课说话，给我站着听课。”

……

放学后，夕阳驱赶了乌云。

陈杉鹿和唐十六一起走出了校门，每一次陈杉鹿出校门，都有很多议论的声音。

“你说他那只手怎么了？”

“那个少了一只手臂的男生好帅啊。”

“可惜少了一只手臂。”

“他是那个年纪的？”

“高三二班的。”

……

陈杉鹿每日都是拖着他仅有的一只右手来上学，学校里没见过的人都要说上几句。

“来，戴上。”

唐十六给陈杉鹿戴上头盔，让他坐在自己的后座，送他回家。

唐十六已经送了他好几次了，所以这一次轻车熟路。

“爷爷，杉鹿给你送回来了。”唐十六还没到院子里，就看见陈爷爷坐在门口。

陈爷爷缓缓站起身，背上压着千斤，佝偻着走了过来，陈杉鹿也下车把头盔还给唐十六了。

“谢谢十六了啊，留下来吃口饭吧，来了这么多次了，都没有进来喝口茶。”

还没等唐十六回答，陈杉鹿就回应道。

“爷爷，他就不吃了，他还有事。”

“谁说我有事了，我正好饿了，就想吃了。”

唐十六说完便把车腿放下，下车了。他知道陈杉鹿不留他吃饭是因为怕唐十六吃不了这么差的饭菜。

唐十六下车后从陈杉鹿右肩上取下书包，和后者扶着爷爷进去了。

“十六啊，你坐，我去做饭了。”

进房之后，唐十六看见地上湿湿的，还有一些水，把书包放下了，自己也坐下看了看。

陈杉鹿给他倒了杯水。

“我家就是这样，条件不好。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

陈杉鹿把水放到他面前就去厕所拿拖把拖地。

一只手的他很熟练的操作起来了，没有一点费劲。

唐十六见状也不呆在那里了，走向厨房打算帮一下陈爷爷。

没过一下就被陈爷爷「赶」出来了，说不用他帮忙。于是他又去帮陈杉鹿收拾房子去了，陈杉鹿刚开始不让，但是拗不过他。

……

“十六，杉鹿，吃饭了，别忙了。”

陈爷爷把菜放到客厅的桌子上，抬头说道。

陈杉鹿现在院子里，因为只有一只手臂的他，被唐十六强行的留在了下面递工具，而唐十六一个人上屋顶帮他们修理了一下，确保下次下雨少漏水。

“好嘞，爷爷，马上就弄完了。”唐十六向下面大喊。

“好了，快点下来吃饭吧。”陈杉鹿仰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