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
这是她第一次喊面前这个人萧桓。
萧桓听后心里一紧,本就上头的他嘶哑着声音问道:“你叫我什么?”
撕下了肖远的伪装,他的言语越发显得不那么客气。
梁晓声累笑了,“我说我累了,萧桓。”
这一下,萧桓的头脑更加懵了,他还欲再吻,却被梁晓声打断:“真的累了。”
一股不情愿的气息从萧桓的鼻息间喷出,他将见梁晓声双眼微闭,确实是累了,便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梁晓声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安心,沾到床的那一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桓看着她因刚才的激烈露出的那段里衣,喉结动了动,然后将被子给她盖好,自己从窗户翻出去,用冷风将自己的那份躁动生生地压下去。
这一晚,梁晓声睡得十分踏实,长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梁晓声觉得脖子有些酸痛,昨晚的事大胆、浓艳,好像一场梦。
现在回想起来,昨晚的那些气息,触感,历历在目,不禁让人脸红心跳。
她感到脸一阵的发热,昨晚是不是自己先主动的?
好像是的。
梁晓声的脸更红了。
准确来说,昨晚那种情况下,自己虽然没有饮酒,但却跟喝了酒没什么两样了。
更甚者,她似乎比萧桓还要熏醉。
床头传来一阵声音,只不过围着帘子让人看不清,梁晓声下床过去,却在掀被子的一瞬间意识到,昨晚是不是萧桓把自己抱上的床?
不管了,就当自己忘了,再问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梁晓声在心里默默地做好了打算,然后去看床头,却看到萧桓靠在床头睡着了。
他就这样睡了一整夜。
梁晓声悄悄靠近,明明相处了那么久,可是今日感觉居然完全不一样。
面前的男子容貌俊丽,已经完全没有了小时候的样子。
昨晚昏了头没有想那么多,今早清醒了才后知后觉,为什么萧桓的样子变成这样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萧桓随身携带的那瓶药,更加让梁晓声惴惴不安。
行医多年,梁晓声平日里就爱看一些医书古籍,好像有一本书名叫《医药实录》上记载过一种可以更换容貌的东西。
但是那本书是她很久之前看的,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依稀记得那个东西有着很深的副作用,这或许就是萧桓为什么带着那个药的原因。
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吧那本书找出来翻翻,好不容易的失而复得,梁晓声决不能再让他离开自己。
梁晓声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萧桓的鼻尖,却被一把抓住。
萧桓刚刚睡醒特有的声音,说着:“醒了?手怎么这样冰。”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把梁晓声拉到自己的身边,把她的两只手全都裹起来。
他现在的说话做事,和那个克己守礼,左一个“梁姑娘”右一个“梁姑娘”的肖远完全不同了。
他现在就是萧桓,那个体贴却还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随意。
梁晓声看着他这前后的反差,居然有些放不开。
萧桓见她这样子,笑了,“怎么了,梁姑娘现在害羞了?”
他故意说“梁姑娘”,反倒让梁晓声又想到了昨晚。
想到这,她起身就要走,却被萧桓一把拉住,他的声音很轻地问自己:“现在清醒了吗?”
这是何意?梁晓声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自己的双唇便被萧桓含住。
对于她来说,昨晚已是结束,但对萧桓来说,那只是因为梁晓声感到疲惫不得已的休战罢了。
这一次,他闭着眼,手顺着梁晓声的腰上去,将她的发簪拔下,瀑布般的发丝笼罩着两个人,萧桓坐在床头,让梁晓声坐在自己的腿上,压抑着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渴望,尽量地温柔,尽量地满足。
好久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分不开,放梁晓声走,而自己则是贴上大胡子,去街上买些梁晓声爱吃的东西。
街上的人还是很多,昨夜的雪并没有影响到各类小商小贩的生意。
萧桓来到一处包子摊,要了几个豆包,转身要走时却听几个穿着粗布衣的人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说:“据说那些大师明日开始就要几天几夜不合眼地超度。”
“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那男的咬了口包子,噎着嗓子说:“这肯定的,王家多有钱了,不像我们这些人,活着赚的钱顾不了死的,到时候随便被人往哪一丢,下辈子再投个好胎。”
说完他“嘿嘿”笑了起来。
另外一个人听到后打了他一下:“大早上的,少说些晦气话。”
那男人把包子吃完,“咱们这些人,那里来的必要去谈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