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旧
姣嚼着馒头,没想到青墨小小年纪,饭做的还可以,即便是普通的馒头,也做的雪白松软。
她不由地夸赞了几句,便见晏寄词不耐烦的偏头移开了目光。
她有点搞不懂晏寄词的情绪,不过他的小情绪确实太多了些吧。
终于填饱了肚子,她摸着钱袋,估摸着和晏寄词商量一下离开的事宜。
“等过几天,再卖一批货,我们就得离开……”
话还没说完,晏寄词突然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门外似乎有许多脚步声。
徐灵姣睁大了眼睛,连忙去找包袱,这么多人,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她刚拿起包袱,晏寄词便拽着她出了门。
却见青墨已经提了灯等在了门口,“他们是来找你们的吧,已经到村口了,你们只能去后山了。”
他将灯递了过来,徐灵姣顿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你和青禾怎么办,要不也去山上躲一躲。”她确实有些不放心。
也不知道那些找来的人,是哪路人马,若是朝中派来的,一般不会伤害村民。
可若是大兖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找到晏寄词,去冒暴露身份的风险,逼问这里的人。
没等她犹豫,晏寄词已经拽了她往后山跑了。
好不容易从山林里走出来,如今又要进山林了。
两人提着灯笼,小心照着路,这林子甚密,也不用怕这微弱的火光会透出去。
晏寄词一直拽着她的手,许久了也没放开,他好像是忘了这件事。
“你不必担心,若来人是大兖之人,必不敢打草惊蛇,暴露他们的身份,我的那些哥哥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到十分确定的时候,是不会孤注一掷的。”
徐灵姣歪头打量了他一下,没想到晏寄词也有这么不谦虚的时候,不过确实让她放心不少。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有了一处空旷的地方,还有溪流潺潺而过。
徐灵姣已经双腿疲软,正准备修整一下,晏寄词却突然栽倒在地。
他捂着心口,蜷缩在地上,唇色瞬间已变得苍白,脊背不停地抖着。
是蛊毒。
她忙解下包袱,幸好,这几日她一直计划着离开谈家村,东西准备的还算齐全,这压制蛊虫的药也没有忘记带。
她倒了一颗丸药出来,要喂给他,晏寄词却紧闭着牙关。
显然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大约是怕被人喂了不好的东西,徐灵姣使劲掰他的下颌,也无法掰开,将药喂进去。
“晏寄词,你倒是张嘴啊,你不吃药,难道要疼死吗?”
徐灵姣着急的骂了两句。
又使劲一掰,终于张开了嘴,她将药喂了进去,又去溪边取了些水喂他。
这药还算有效,不久,晏寄词紧攥的拳头也松了开来,身体也不再颤抖,额头也不再冒冷汗。
痛楚应当是减轻了不少,徐灵姣松了口气,看啦晏寄词的小命应当是保住了。
蛊毒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发作,他们还在逃难,徐灵姣着实被折腾得不轻。
她卯足力气将晏寄词拖到了一处空地,刚寻了些柴火,想着生一堆火好取暖。
刚将柴火点着,又立马灭掉。
虽说这里离谈家村已经隔了很远,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生火了。
她转头瞧了瞧靠在树边的晏寄词,往他身边挪了挪。
“看来,你只能和我抱团取暖了。”
这一路上,他们不知相拥而眠了多少次,徐灵姣自然而然地靠着他入眠了。
一夜酣眠,日头渐盛,透过树荫洒在徐灵姣的面颊。
她皱了皱眉,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猛地睁开眼睛,带着寒意的剑尖正对着她的眉心。
徐灵姣顺着那剑往上看,是个穿着黑甲的士兵,瞧着有点眼熟。
这人戴着面具,她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这不是晏寄词的手下吗。
她稍稍往后,离那剑尖远了些,偏头瞧了晏寄词一眼,“他变成这幅样子,可不是因为我,而且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这可不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啊。”
那黑甲卫终于将剑收了回去,又吹了个调子奇怪的口哨,像是鸟叫声。
不一会便又来了几个黑甲卫,他们背起了晏寄词,还架着她,走出了林子。
一路车马颠簸,很快就到了邺京城,没想到她和晏寄词走的那么艰难,如今这么轻易就回来了。
她悄悄撩起帘子,一路看风景,果然,她不适合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还会有遇到狼的风险。
还是邺京的繁华适合她,等日后晏寄词登上宝座,定要讨个官当当。
这马车肯定不会送她回家的,到了吟月小榭,王泰连忙迎了出来,见晏寄词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