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沈睿宁心头猛得一揪,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想干什么?自己该做什么??
推开他?挣脱他?还是一巴掌拍死他??
脑子里思绪纷乱,电光火石之间对方的呼吸已经滑到耳畔,沈睿宁下意识闭眼。
然后便觉手腕上的力道一松,肩膀上一沉。
身前的男人居然靠着她的肩头,昏了过去。
沈睿宁:………………
事实证明自己这位夫君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个病秧子。
说完狠话就能背过气去的那种。
刚想到此处,沈睿宁便觉胸口一阵滞涩,经脉中如有游针乱窜,忽的一阵刺痛。
她急忙将林远昭放到床上躺好,将桌上的药丸往他口中塞了一粒,自己则在一旁盘膝运气,片刻后才感觉稍稍好转。
得了,两个病秧子,谁也别说谁。
一个要用药物以毒攻毒抑制,一个要用金针和运气调息来控制。
相对来说,自己似乎还算好些,毕竟不用饮鸩止渴般地嗑药。
念及此处,沈睿宁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林远昭,闭上眼睛继续调息起来。
…………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早起的鸟儿刚刚吃上第一口虫子,欢快地发出鸣叫。
林远昭缓缓睁眼,默然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转头看见那个压在自己胳膊上的女人。
沈睿宁此时也睡倒在了床榻上,这是第一次两人之间没有被窝卷,她抱着他的胳膊,蜷着身体,睡得正酣。
林远昭:……
胳膊也不知道被她抱了多久,都麻了。
林远昭起身动了动,对方却嘤咛了一声,抱得更紧。
他有些无奈地放弃抽出胳膊的想法,认命地重新躺下,转头望着依然酣睡的自家夫人。
她连外衣都没脱,还是那身黑衣,两个黑衣人就这么躺在留香园的床榻上,要是外人看见,说不定还以为是两个刺客。
林远昭抽了抽唇角,想象中的画面似乎有些好笑。他又看向沈睿宁的脸庞,这张平日里总是写着柔弱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睫毛如扇,檀口微张,脸蛋压在自己的胳膊上,居然有些肉肉的感觉。
林远昭只看得心头一片柔软。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细细回想了一番,才想起自己原本是生气的,是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
但是他居然眼前一黑,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瓷瓶,运气内窥了一下,明白是沈睿宁将他抚到了床上,并且喂他吃了药。
这个女人……
有时会让人很生气。
有时又让人无法继续生气。
正胡思乱想间,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林远昭目光一凛,便听到外面响起丫鬟萱儿的声音。
“郡主,该洗漱用早膳了。”
贴身丫鬟可以直接入房伺候的,更何况整个沈府都知道他们夫妻是分房而居,自然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夫妻生活。
随着丫鬟的声音越来越近,林远昭情急之下只得拉过一旁的锦被,将两人的身子全部裹了进去。
房门推开,萱儿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如往常一样放好洗漱的铜盆挂好毛巾。
她指挥好小丫鬟们的工作,转头看向床榻,“小……”
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瞪着眼睛看向床上那个面色略有些尴尬的男人。
“姑爷……?”
仍在忙碌的两个小丫鬟听到这声“姑爷”,都诧异的转头过来,然后便看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被窝卷里露出两颗脑袋。
外面的是自己姑爷,里面那个正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正是自家小姐宁郡主。
小丫鬟们惊讶地捂住了嘴。
蓝萱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却有着藏不住的笑意。
“这……这这……”她故作慌乱道,“奴婢不知姑爷在此留宿,是我们冒犯了,冒犯了……”
她嘴上说着冒犯,脚底下却一点没动。捂着嘴藏起幸灾乐祸的模样,只瞪着大眼睛使劲打量躺在里面的沈睿宁。
此时的沈睿宁终于醒了……
她怔怔地看了看蓝萱,又看了看她身后捂着嘴的两个小丫鬟,最后才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正一脸无辜地看向自己的林远昭。
…………这是?什么?情况?啊?!
只看沈睿宁这副还没睡醒的表情,林远昭便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倒是无所谓,昨晚的气还没消,借机消消气也是好的。
于是他露出一副不耐的神情。
“出去。”
短短两个字,似乎一下子惊醒了眼前的三位丫鬟。
萱儿最先一个激灵,回过身带着两个小丫鬟急急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