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事（二）

猝不及防与玄越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莫离的脸一下子涨得血红，忙从他腿上起来，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玄越收放自如，转身朝向桌子，手重新握住茶杯，却依旧不饮。

莫离垂着头，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方才回答他：“莫离。”

“莫离......”玄越轻轻念着她的名字，话里行间竟有了些缱绻的意味。

莫离的耳朵不禁烧得更红。

“今日你来我东宫，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

玄越拿着茶杯轻轻叩击桌面，发出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声响。

莫离注视着那杯被她下了蝶梦丸的茶，小心问道：“这有何分别？”

玄越举起茶杯，仔细观察着上面印刻的花纹，不疾不徐道：“若是被逼的，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明日自会寻个理由把你送回去。”

他说着，突然一顿，转头望向莫离的眼睛。

“但倘若你是自愿的，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被他这般直勾勾地看过来，莫离的心突然又跳得很快。

“奴婢是自愿的。”

莫离埋下头，不敢再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空气一时间沉寂下来，唯有烛火燃烧的滋滋声分外明晰。

玄越始终没有开口回话，莫离藏在袖中的双手慢慢绞了起来。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抬眸，低眉顺眼地去瞧玄越的眼睛，却冷不丁发现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他好像就是在等着她看他。

在两人视线对上以后，玄越突然起身，将莫离打横抱了起来。

“殿下！”

莫离立即慌了，双手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

玄越把莫离放到床上，不做任何停顿，伸手便朝莫离的面纱摸来。

莫离急忙别过脸去，双手推阻着他蠢蠢欲动的手。

玄越也没强来，只是停下手问她：“怎么？”

莫离心跳如擂，此行虽已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惶恐不堪。

她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目光逐渐落到桌上的毒茶上。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莫离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道：“殿下一定口渴了吧？不如先喝杯水。”

她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慢慢转头看向玄越，用曾经训练过千百回的勾人眼神看他。

玄越确实看得入神，却并未听她的话。

“我现在不渴，春宵苦短，还是做些该做的事情吧。”

莫离不禁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紧张地注视着他慢慢俯身。

“应该有人教过你怎么服侍夫君吧？”玄越一边靠近她，一边说道。

柳娘他们确实教过她一些，但眼下这种情况，莫离觉得自己完全使不出来。

“奴婢......不太会。”

玄越的嘴角散漫一勾：“那便我来。”

他伸手摸上她的头发，莫离浑身顿时有如雷电击过，酥麻不堪。

“殿下！还是奴婢来吧！”她慌张地喊道。

“行。”玄越十分爽快地收回手，注视着看她怎样行事。

莫离深吸一口气，十分艰难地转过身，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她抬起手，手指颤抖着抚上玄越的侧脸，眼神慌乱而不自知。

玄越注视着她的眼睛，倏地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大而温热有力，莫离的身子顷刻间便有些发软。

“殿......殿下？”

“我看还是我来吧。”玄越说着，便猛地发力转身，将莫离压到了身下。

“殿下！殿下！”

莫离此刻早已忘了该奉承迎合，被他强势霸道的气味包围着，只下意识想要逃跑，双手不断推阻着他的胸膛。

“你不是说你是自愿的吗？”玄越一手大力地攥住她的两只手腕，摁在她头顶。

莫离双手被俘，挣扎不得，只觉自己像被钉在菜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别着头，不回答，双眼却慢慢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见着那两行晶莹剔透的眼泪，玄越手中的力道便慢慢松了。

他一言不发地放开她，翻身在她身边躺下，不再多说一句话。

莫离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看见玄越卧在她身边闭着双眼，不禁开口问道：“殿下......不回去睡吗？”

玄越闻言，抬起双手枕在脑下，懒洋洋地回答她。

“此处便是我的寝殿，你叫我回哪去？”

“那......”莫离擦掉眼泪，撑起身子，“那奴婢换个地方睡。”

“躺下。”玄越的语气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