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陈顼其人
我倒是不太明白,侯司空身为朝廷重臣、军部首席,为何却要找上本王一介闲人?”侯胜北一字一顿道:“我阿父说了,他的从弟和儿子死得蹊跷,现在自然是无法可想。希望安成王得掌大权之后,能给他一个交代!”陈顼再次受到了震撼,凝视着侯胜北道:“侯司空还真是敢说啊,我和至尊一母同胞,他就不怕我禀报兄长?”“我阿父说了,如果事情变成那样,最多也就是他看走了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安成王,你寓居长安八年,至今妻儿分离不能团聚,难道就不想对北朝复仇吗?”侯胜北即便面对陈顼这等人物,说出这等揭人伤疤的话来,气场上居然不弱半分。陈顼第三次被震动,思考了片刻,敛容正色说道:“你可回去告诉侯司空,他的意思,我明白了。”说完搂着身边侍女的细腰,竟是径自走了。陈顼快要走进后堂,又想起什么,扭头对侯胜北道:“你若是中意这丫头,后面有客房尽可自便,要带回贵府慢慢享用也可以,孤王就不招呼了啊。”侯胜北看着面前的侍女,如同要滴出来般的水汪汪眼波,不由咽下了口水。哎,这位安成王真是豪放不羁,和他那表面守规矩却好男风的哥哥,完全是两种人啊。听完话拔腿就走算什么,什么态度都没表明嘛。……事毕回禀阿父,侯安都说既然话已带到,那就可以了。安成王待在北周八年,深知彼朝内情,观其人表面贪恋女色,实则心志坚定,用心深远,并非玩物丧志之辈。将来如要抵御北朝,非此人莫属。侯胜北问阿父哪里看出来陈顼心志坚定,用心深远,并非玩物丧志之辈了。侯安都笑而不语,后来实在被儿子烦不过,透露了一句:“能得毛喜这等人才效忠的,岂会是庸俗之辈?”侯胜北恍然大悟,阿父看似鲁莽的举动的背后,多半两年前就已经和毛喜私下谈成了什么。不过安成王好色,那绝对也是真的,不是表面装装样子,这点阿父你可看走眼了啊。-----------------养伤期间,父子二人经常讨论军政之事。阿父貌似想把胸中所会所学,一股脑传授于他。凡事从事物表象到其中深意,道理为何如此,一一掰开揉碎,解说剖析清楚。……王琳自镇守寿阳以来,厉兵秣马,数次想要南侵。尚书卢潜以为时事未可,加以阻止。期间本朝秦、谯二州刺史王奉国、合州刺史周令珍先后进兵,都被卢潜击破。陈蒨欲与北齐通好,卢潜以其书奏齐帝,且请息兵。齐帝许之,遣散骑常侍崔瞻来聘,归还南康愍王昙朗之丧。王琳由是与卢潜有隙,上表互相攻击。齐帝征王琳赴鄴,以卢潜为扬州刺史,领行台尚书。侯安都解释道:王琳深知我朝内情,不少部下仍在我军中任职,有他坐镇淮南虎视眈眈,我朝之虚实难逃其法眼。所谓外交通好,不过摆个姿态,一封书信而已,不成也无甚害处。如若成了,王琳即便再想南征,又怎能违逆大局?而北周北齐若都与我朝和睦,自然会将目标转向彼此,此乃阳谋。至于王琳和卢潜相互攻扞,不过是附带的效果罢了。……“胜北,你看这五铢钱。”“怎么了啊,阿父。钱不是天天用的嘛。”“乱世出劣钱,如王莽宝货、如董卓五铢。”“胜北我且问你,如有主币重二十五铢,值二十五,辅币重五铢,值一。”“你有五枚辅币,如何才能使其价值从五变为二十五?”“想不到?”“说明我儿还是太过于循规蹈矩。你看,融了五枚辅币,私铸一枚主币即可。”“所以王莽之时私铸之风盛行,皆因利益所趋,所以屡禁不止。”“我再问你,若一劣钱重五分,只有五铢钱的四分之一,却要当作一枚五铢钱用,买你手中之物,你当如何?”“涨价,说对了。”“原本一钱之物,涨为四钱,才能抵得原来的价值。”“所以董卓五铢一出,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为盗为匪,祸乱天下。”“前朝梁末丧乱,铁钱私铸之风泛滥,民间广用鹅眼钱。”“鹅眼钱或称鸡目钱,是轻小如鹅眼、鸡目之类的五铢劣钱,此钱入水不沉,随手破碎,尺帛斗粟,动辄万钱,购物须以车载钱。”“我朝改铸五铢钱,意在稳定物价,安定民心。”“天嘉五铢,一钱当鹅眼之十,铜质精良,铸造精美,比值又不过分,私铸无利可图,自然刹住此风。”……“阿父阿父,王固一来建康,就升了中书令,这可是三品实权高官。听说他还要把十岁的闺女嫁给皇太子,和至尊结为亲家呢。”“哦,你对人家十岁的闺女感兴趣?”“阿父,搞错重点了吧。我说的是王家,你看看啊。”“王冲是左光禄大夫,兼丹阳尹,二品。”“王通是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少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