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婚事
两个姿态显然很难连在一起,”岑知弦说:“但你看这里,他的手指不自然地伸着三根,会不会是指往后翻三页?”
刘昭俨往后翻了三页,两人歪着脑袋看了半天。
“微妙……”刘昭俨说,他按着图中的姿势比画了两下。
“很微妙……”岑知弦说:“女性的姿势应该考虑在内吗?”
“有很多种排列组合,”刘昭俨说:“是只看男性姿势,还是只看女性姿势,还是两种姿势都要看?”
“另外具体哪个姿势对应的是第几招也很难判断,”岑知弦说:“武林秘籍什么的……本来招式之间的连贯度就很难判断,现在还被拆解在各个画面之中,而且你看,他这每隔几页上面还有一首诗,诗里边蕴含的信息和指向也很重要。”
刘昭俨皱着眉,来回翻阅画册,一时很有些埋头苦读的架势。
“对了,”岑知弦突然想起来,提醒道:“在学这门功法之前,是不是得先和那位确认一下?”
“为什么?”刘昭俨问。
“之前他不是说,在调查一个功法秘籍,说在各个小世界都出现了,内容相似,对修炼者的提升极快,但是对魂魄会有副作用,怀疑是从仙界流出来的吗?”岑知弦说:“那种邪功肯定不能练的啊!”
刘昭俨举起画册摇了摇。
“你觉得这像是仙界的功法吗?”他问。
“呃……”岑知弦语塞。
“而且,如此具有特色的传承方式,如果真是这个,那位肯定会提到吧。”刘昭俨说。
岑知弦觉得也很有道理。
晚饭时,堂姐说奚千宿的嫡母王氏已于下午遣人前来,邀约她和岑知弦于三日后前往子峰山怀光寺祈福。
接下来的两天里,伯母忙得团团转,奚家那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问名,纳吉,一天一个流程,奚千宿更是每天派人过来问上两三次婚事的筹备情况,一旦发现有什么忘了备的,就会立刻让人送上门来。
伯母一边念叨着这样不合规矩,一面无奈收下,在这样压迫感十足的催促中,伯母的神经高度紧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岑知弦就听到堂姐跟奚千宿怒吼抱怨:“着什么急!搞得像是你重病着急找人冲喜似的!”
奚千宿不以为意,但伯母听到了自然是将堂姐一顿臭骂。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孙大娘和岑知弦自然也不能偷闲,她们被伯母使唤得满屋子蹿,而堂姐则是被她逼迫着赶工自己的嫁衣。
在所有人无比忙碌时,伯母却不怎么使唤刘昭俨,毕竟在她看来,读书是天下第一要事。刘昭俨有幸得到高人青睐,正是应当好好用功,一鸣惊人的时候,所以不是迫不得已,伯母是不会去使唤他的。
刘昭俨天天只要在家里,就手里捧着一本据说是同窗借给他的书,这本书珍惜地包着油纸书皮,看似朴实无华。他每日手不释卷,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在空中比比画画,还在拿着纸笔写着什么,连吃饭都要催上几遍。
孙大娘常被这样的场景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时伯母就会一脸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些什么“孩子长大了”“终于懂事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之类的话。
正是因为如此,当去子峰山怀光寺祈福的马车过来接她们时,岑知弦有种终于从伯母的魔爪下逃脱,能够休息一日的感觉。
“你注意安全,”刘昭俨偷偷跟岑知弦说:“有什么情况记得在系统通信里说一声。”
“好!”岑知弦说。
遗憾的是,虽然这两天只要有空,岑知弦就去和他一起解密,但目前还只是勉强将功法画面串起来了而已,他们研究出了几种方案,需要刘昭俨都亲身打一遍,然后看系统是否认可。
所以就目前而言,刘昭俨还算不上强悍战力。
上马车时,岑知弦心里稍微有些忐忑不安,但随着马车在晨曦中驶出城外,和奚家的,还有其他家族的马车会合,排成一列,踢踢踏踏地行驶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春色间,她的心情很快便好了起来。
她们这是第二次上子峰山了,山上美景依旧,岑知弦和堂姐靠在窗边,撩起车厢小窗的帘子赏景,她们路过之前春日游宴时的小溪,这次这里没有人为的盛装点缀,却更显出自然野趣。
半个时辰后,平缓的山路开始越发陡峭起来,子峰山有好几座峰,怀光寺就在最高的那一处峰顶。马车沿着陡峭的山壁,盘着山又跑了一个时辰,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怀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