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从姨母那儿回来之后，大哥说她们几个难得出来一趟，让她们多带些人去街上玩，郁桑她们几个就带着人下楼了。

街上人不少，郁桑觉得这人挤人有些受不了，看到前面街角有一个吃食摊子，摊子对面是京城很出名的一个商行，商家在门口摆了一座很大的花灯，有许多人在看，郁桑就想要要招呼大家去那边坐一会儿。

“三姐姐、四姐姐。”郁桑扭头去找人，却没见到人影，“人呢？”

紧跟在郁桑身后的洗青等人也没有注意其他姑娘去哪儿了，她扫了一眼四周，说：“三姑娘四姑娘带着的下人也不见了，想来是人太多走散了。”

“没事儿。”郁桑放下心来，她们现在的位置往回看还能见到天海楼，“稍微玩一会儿，只要在大哥说好的时间之前回去就行了。”

听郁桑这么说，洗青想了想，提议道：“不如先让人回天海楼知会一声，也免得其他人着急。”

郁桑想想也是，让跟在她身边的人出来一个，回去同大哥说一声。

一个瘦猴儿似的小伙走出来，接了差使，只见他一个转身就如鱼儿一样灵活钻入人群了。

“好厉害。”郁桑赞了一声。

一行人已经坐下，现在跟在郁桑身边的还有三个丫鬟，四个人正好占了一张小方桌，郁桑让她们都坐下。

洗青替郁桑用茶水洗了桌上的碗筷，说：“这是林家的小猴吧？前几年在姨娘那儿似乎见过。”

郁桑立刻反应过来，这林家的正是姚姨娘手下得用的一家人，这么说来，虽然是大哥带她们出来玩，但是府里派来跟着她的下人却不是大哥的人。

应当是姨娘的安排。

心念一转，郁桑将之抛在脑后，只笑着说：“小猴？他好机灵！下次再给彩杉她们送信，我要让小猴去送。”

“奴婢替小猴先谢过五姑娘！”三个丫鬟里最壮实的那个丫鬟站起来说话。

郁桑一愣：“你又是谁？”这个丫鬟也是大哥派过来的，长得格外壮实，因此郁桑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她，若是见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奴婢是小猴的姐姐。”丫鬟说。

“这样啊。”这弟弟跟个瘦猴似的灵活得不得了，姐姐却比许多男人都要壮，像是练过武，这家人很有意思。

摊主把她们点的四碗小馄饨端了上来，郁桑说：“都吃吧，今日在外面不必拘束。”

“若是不够，再找店家要。”这话是对着小猴姐姐说的，有人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小猴姐姐也不恼，乐呵呵地向姑娘道谢。

郁桑在马车上吃了东西，现在不太饿，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馄饨，一边问小猴的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马。”丫鬟说。

“怎么取了个这样的名字？”郁桑纳闷道。

叫小马的丫鬟说：“奴婢的娘生奴婢是在马棚里接生的，后来就给奴婢取名叫小马了。”

林家以前管过府里的马，意外将小马生在了马棚。

郁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们选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对面的大花灯，可人越来越多，被人群挡着也就有点看不见了。

等小猴赶回来，郁桑给他也点了小馄饨，等他吃完后，郁桑说：“我们出去逛逛。”

于是三个丫鬟将郁桑拥在中间，小猴走在前面开路，一行人又跑到街上去看花灯。

她们顺着人流走，一路上看得眼花缭乱，直走了几百米，又跟着人流转了个弯走到另一条没有那么宽大，但是格外多的小摊贩的街上。

郁桑叫停：“人太多了！”她虽然被护在中间，但也感受到了人群的拥挤，外面的四个人只会比她更难受。

“小猴，你带我们往人少的地方走吧。”

小猴回道：“姑娘，前面有座桥，过桥的人少。”

“就往那边走。”郁桑忙说，“你们也别挡在我左右了，闷得难受。”

今夜的花灯将京城照得亮如白昼，郁桑踏着台阶上了桥，她伏在桥边往下看，河面亦是流光溢彩，水面泛起五彩的涟漪，比天空还美丽。

洗青几个紧张护着她：“姑娘，小心别掉下去。”

郁桑只顾着胡乱应两声，从桥上往下看只觉得风景美极了，眼里见到远处的港口装饰华美的大船缓缓行驶，耳侧听见欢笑玩闹的人声，心思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能够让人忘掉很多烦心事。

郁桑站在桥头双手托腮往下看，姑娘不愿走了，洗青几个也就跟着站在一旁护着她，替她留出一块人群的空白区。

“姑娘，该回了。”洗青提醒道。

郁桑回过神来，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路边一个卖面具的摊位，面具怪好看的，她一时兴起给自己选了个眉心一点红的白兔子面具，买面具的老翁说着吉祥话将面具取下来给她。

郁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