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重摔倒在了地上。
她看到宋晚晴朝后看了一眼,后者的眼神里写满了绝望。风予卿发出一个刺耳的冷笑声,他一定觉得溪月的狼狈很可笑。实际上,就连宋晚晴也这么觉得,他们根本没有胜算。纳塔是顶级杀手,他杀过的人恐怕比宋之扬碾死的蚂蚁还要多。
溪月将高跟鞋踹掉,挣扎着往房间角落跑去,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但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躲避。
“砰!”
溪月身体颤抖了一下,听到了另一个庞然大物猛然摔落在地的声音。她控制不住好奇回过头,看到宋晚晴摔倒在了一大堆箱子旁边。那些形状各异的箱子哗啦啦的散了一地,其中一个长条形的包装精美的礼盒掉的最远。溪月无暇顾及那里面是什么。宋晚晴说了什么,溪月听不懂那语言,但却听出了哀求之意。
宋之扬一把拦腰抱住了纳塔的腰部,他或许是想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将纳塔摔出去。然而纳塔身经百战,而宋之扬却从未学过任何搏击技巧。纳塔的脚尖往墙上一蹬,一个顺利的后空翻反而将宋之扬重重摔在地上。
上前救援的宋晚晴又再一次重重摔倒在房间的另一边,各种声音再次响成一片。
溪月看向宋之扬,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黑色西装裤上出现了一道浓稠的,像水渍一样的东西,他用手捂着腹部的地方,喘着粗气。
纳塔将刀扎进了宋之扬的腿上,杀手的动作娴熟而且毫不费力,竟然生生的划开了宋之扬的大腿内侧。
溪月转过头去,举起了那个被莎莎称之为不吉利的古董钟表,朝着纳塔的后背狠狠地砸去。
她瞄准的是头,但纳塔的反应很快,身子一侧,古董钟只砸到了他的后背。溪月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腹部一痛,被他踹到了一边。
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她看到纳塔一拳打在宋之扬的喉部,后者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求生的本能迫使溪月拼命地往墙角爬去,脚踝却突然被抓住,她发出连自己也想不到的高分贝尖叫,随即感觉整个身体被人拎了起来,然后被丢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腰部撞到了送给风予安的那些礼物,她听到了破碎的声音,其中有不少瓷器吧?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背,艳红的鲜血布满了她的手。
房间已十分凌乱,原本整齐堆放的礼物不少包装已破裂,连带着里面的物品也露出了一角,宋晚晴压倒的那部分估计没法“幸存”。
宋之扬眼见溪月受伤,挣扎着起来,然而他不是纳塔的对手,又再一次被踹到了一边。
纳塔上前,嘴里念叨着什么,伸手掐住了溪月纤细的脖颈,脸上有令人战栗的锋芒。
原本轻易的呼吸在这时变得费力,溪月举起胳膊想打纳塔,但浑身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她只能眼看着纳塔举起匕首,尖端对着她的眼睛。
她奋力挣扎,刀尖从眼睛掠过,划过了脸颊,她感觉一阵疼痛,紧接着是纳塔和风予卿得意的笑声。
肺里的空气几乎要没了吧?溪月看着宋之扬倒下的方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一切都要结束了。
父亲去世时她愧疚至极,也一度想过追随他而去,无数次设想过临死前的画面,可她唯独没想过,死亡带来的巨大恐惧和强烈。
忽然之间,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了溪月的口鼻中,她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会?
溪月抬起头,看到一个明晃晃的剑尖贯穿了纳塔的心脏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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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扬苍白的脸上洒落了艳红的鲜血,格外刺眼。他黑色的瞳孔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一直烧进了溪月的心里。
在此之前,溪月从来没将暴虐,凶残,愤怒与宋之扬联系起来,他一贯是风清月朗的清冷,连笑的时候都带着些许疏离。可如今他的双眸里满是寒冰般的冷酷,西装里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残忍孤独,在惊魂未定中,他构成了溪月眼里唯一的景象。
剑拔.了出.来,纳塔的身体晃了一下,溪月有一瞬间以为他要反击,但他翻滚到了一边,不再动弹。
宋之扬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剑挥向了距离风予卿最近的随从。那人下意识地闪避,剑尖扫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除了宋之扬和反应敏捷的宋晚晴,谁也没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溪月怔愣的时候,宋晚晴跳了起来,利用抱摔迅速撂倒了另一个随从。
伴随着一声惨叫,溪月看到宋之扬将剑迅速刺向了风予卿,后者倒了下来。风老先生惊慌地朝门口跑去,溪月抓起了一个厚重的玻璃盏,朝着老人狠狠砸过去。很幸运,玻璃盏正中他的膝盖,老人家嚎叫着倒下。
她冲上去,做了她生平最大胆的事,将纳塔掉落的匕首扎到了老人的大腿上,然后伸手去抓他手腕上的表。
“你今晚应该换一个手表的。” 溪月喘着气,点开了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