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存，只因是你，存在的事情才会发生。

当天夜里，又是咳嗽，又是反复发烧，祖母被我折腾得够呛。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次次又挺过来了。

“对不起，祖母。”

“说什么傻话呢！好好睡觉。”

我时不时的会想起照顾我的那个男孩，他让我想起曾经咖啡厅外的男孩，还有23号学长，他们都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在家里待了好几天，直到好了我才得以出门！

她，我的祖母管得太严了。在这期间几次三番想跑出去找他，都被逮住。

早上

“祖母，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可以吗？”

“不可以！”

中午

我抱着板凳，跑到场外晒太阳，前脚才刚踏出院门。祖母的嗓门很好，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丫头！”

“来了”

我只有垂着头，往屋内走。晚上时候，趁祖母收豆子，准备从稻草堆偷偷溜出去，结果还是一样的。

“去哪里呢？过来扶祖母”

“哦！”

这次生病，一大半个月，我都要发霉了！

不过，同一时间，每天我都能看到一个院门口向着这边眺望的身影，即使有些模糊。这是我不能出门的每一天，可是今天不在了，那个身影消失不见了。

待我跑上山顶，下面的风景一览无余，也能看到祖母家的小院子。再往上，是我最喜欢看的方向。

“书廊的阿嬷！”

“阿嬷！”

“嗯？你是？”

“我是之沫呀！凉之沫”

“凉之沫，名字很特别！小丫头，欢迎光临。”

环顾四周，这里和我后来来过的不一样一样，眼前的人年轻了很多。这里应该是阿嬷的家

“请问一下，经常在门口的男孩呢？”

“他？你认识？”

凉之沫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知是点头知道还是摇头不知道，似是在确定自己说的是实话！

“他走了。说是谁生病了，他去看她了！”

“阿嬷！我……”

“你快回家吧！一会儿家人该来寻了。”

我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跑，有种莫名其妙的厚重感与失落感。门口的一辆黑色汽车从身旁开过，后座的背影渐渐模糊。风聒噪着小脸辣辣的。

“祖母……呜呜呜”

眼眶像坏了的水龙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走了，我怎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就是想哭。

我是难过山顶消失的男孩，还是照顾我的他离开。

“怎么了？伤心成这个样子！”

“呜……”

“有人送了沫丫头礼物哦！照顾丫头的小哥哥。”

扑在祖母怀里的我，眼睛，鼻子都很红，捂着脸，却是不愿把头探出来。我闻着祖母的熟悉味，她身上淡淡的香草味和泥土味儿，熟悉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什么礼物？”

我哽咽着。

“看看吧！”

笔记本！

泡沫封面蓝色的笔记本，这不是我一直写日记的那个本子吗？此刻的失而复得，为何我却欢喜不起来。笔记本！我曾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买的，曾经，以为......原来，是他送的，而那唯一留下的字迹是：

“Hap”

“喜欢吗？丫头！”

如果我不记得一些事，那该多好！没有人能知道那‘近而远之’的感觉，是那般的让人疯狂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祖母，他叫什么名字？”

“沫丫头不是知道吗？”

“祖母可以告诉我吗？我想知道！”

“他叫……”

“祖母，他叫什么？……祖母，别走！”

“丫头长大了！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祖母，您要去哪儿。祖母，他叫什么名字呀！”

梦醒了！刺眼的白色环绕在我的周边。力气被抽了光了一样，跌落在了一片白光里。

“不要……”

我嘤咛着！有人在给我擦汗，很温柔，他在叫我，等我看清时，只有一个背影，与我背道而驰。

他只听到陷在黑暗之中的凉之沫不停的呓语着什么，倒抽着凉气，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凉之沫头也痛，胃也痛，全身都痛！

而此时的凉之沫也不好受，她只觉得冷汗涔涔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隐没进黑发间，打湿了耳鬓，她只是安静的躺在地上，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整个人因为疼痛呈现虾米状的蜷缩在木板上。

凉之沫似乎听到了叶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