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重写了)
清欢费力起身,对他们二人关心视若无睹,她身上旧伤叠新伤,未从忘情蛊疼痛抽离。
真是相识近十年情分比不过他和霍清清短短四年姐弟时光,用她的命去换霍清清的命。
清欢情绪翻涌,难以平复心中恨意,她垂于袖摆的手握的青筋可怖。
黎衍患有眼疾,行动不便,想抢先一步到榻前查看清欢伤势,却不甚撞倒烛台。
烛台割破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血源源流出,他却像感知不到疼般,踉跄走向清欢。
他清澈如琉璃的黑眸泛起水雾,好似担心极了她,“怎伤的这般重?”
话落良久,清欢仍未搭理他,黎衍自察觉清欢异常,若是从前,她定会焦急慌乱,替他包扎伤口,道句师父,清欢没事诸如此类的话。
沈临熙也发觉她异样,清欢堪称冷漠地看着黎衍自残的伤,说了句,“师父,我饿了。”
自霍晏礼假死后,她便以泪洗面,被霍晏礼骗取真心,患上心悸症,终日食不下咽。
她垂眼看着白皙手臂上密密麻麻针眼,掌心被匕首划破的痕迹,肚子饿的得咕噜叫。
她提不起精神,难受的没有半点力气。
沈临熙眉眼乖顺,温声软语道,“那姐姐,我去拿些吃食来。”
“好,快一点。”清欢催促道。
沈临熙脚步顿住,淡如琥珀的眸难以置信地望向榻上病弱苍白的清欢,她居然命令他?
清欢回望他,她脸上有个小梨涡,温温柔柔笑着,“临熙,姐姐想吃燕窝,鱼翅,鲍鱼。”
沈临熙漆黑的长睫轻颤,维持温顺笑意,看着掉落回三十的爱意,强忍心底困惑道,“好。”
待门关上,沈临熙眼神冷若寒霜,询问着满院郎中,清欢性情转变原因。
几人互相对望,唯唯诺诺道,“殿下,患有心悸症的人本就敏感脆弱,而那忘情蛊是燕安的蛊毒,我等实在不清楚后遗症是何……”
屋内,黎衍眼前一片漆黑,掌心的血未经包扎,仍在不停滴落,流的他清俊的脸有些苍白,清欢仍是无动于衷。
他眼皮垂下,黑眸情绪不明,良久后道,“清欢是知道什么了吗?”
他笑意依旧如沐春风,试探问着,怕已知晓他们对她好是另有所图,清欢看向他道,“师父觉得,我该知晓些什么?”
黎衍指尖轻颤,薄唇微抿,心底问起系统清欢是如何知晓攻略真相的。
系统听宿主言语查询,回道,“据显示,清欢并不知攻略真相。”
“宿主,忘情蛊若在重病时强行种入是有后遗症,许是能让性情大变。”
黎衍维持笑意,心底愈发觉得沈临熙与霍晏礼自私自利,他又听清欢失望质问,“你衣衫上沾得口脂是谁的?”
“口脂?”黎衍漆黑的睫轻轻颤抖,良久后反应过来,沈临熙强塞于他那几个投怀送抱的侍女,他当夜便将那几个女人扔出,并未有染。
那就是衣衫被沈临熙动了手脚。
清欢用尽全身力气拉扯他衣领,她动作野蛮,碰触到黎衍掌心伤口,疼得他微微蹙眉。
清欢擦拭本就干净的衣领,声泪齐下,“清欢待师父一腔真心,原以为师父真心欢喜清欢,才对清欢举止亲密,拥抱清欢。”
她失望崩溃,对黎衍的六十爱意瞬间掉落三十,黎衍神情慌乱,正欲解释,却被她堵住话,“清欢才来青州几日,你便如此急不可耐与旁人有染,你对的起清欢吗!”
她声嘶力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闹得厉害,沈临熙拿食盒正欲进屋时,便见这场景。
黎衍脸色苍白如雪,衣衫被清欢撕扯没块好地方,他鲜少露出无措神情,尤其是与清欢相处时。
她虽愚蠢无知但却极其温柔体贴,此时便如邻家终日打架的那对夫妇,她捂着心口,一副心悸发作模样,“你怎能如此对清欢!”
说着,又将软榻上的枕头通通砸向黎衍。
黎衍剑眉蹙起,爱意值也已跌至十五,他竭力冷静,温声软语哄道,“清欢,这乃误会,我怎会与旁的女人有染?”
“误会?我都亲眼看见那口脂在你衣领了,难道非要我亲眼见着你们二人缠绵才并非误会吗!”
随着话落,清欢对黎衍的爱意跌至零。
清欢黛眉紧蹙,捂着心口,难以喘息,看向怔然门前的沈临熙,“临熙,我心脏疼……”
沈临熙才缓过神来,忙叫医者来诊治,一番忙活,众人只道,“这心悸症患者本就敏感脆弱,殿下,若想她活久一些,殿下便多担待些。”
清欢躺在软榻,由沈临熙喂着她燕窝,她眼角划泪,失望不已道,“我不想再看见这负心郎!”
沈临熙见二人决裂,只觉裴大有所长进,竟能想出用口脂亲吻衣衫的招数。
他头回看清欢这般顺眼,那双狭长冰冷的眸流露笑意,自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