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天道（3）

阿皎倒是没察觉到玉骨有任何不对劲，这个时候也就显现郁桑的真本事了。

故事听得多了，阿皎好奇心也多了不少，她赶紧飘过来问郁桑：“被玉骨吸取阳气的凡人是谁？”

郁桑瞥了一眼她，没好气道：“我要知道还用得着那样试探她吗？”

“哦。”阿皎忍不住嘀咕：“还以为你真有几分本事，”

郁桑听到了，这哪能忍，他用手将阿皎的脸颊捏得颧骨处凸起肉来：“你当我是神吗？有那通天本事！”

阿皎脸变形了，虽然没有痛感，但仍是不舒服，偏偏她滴了郁桑的血液，也只有郁桑能触碰到她，挣脱不得。

还好郁桑没真生气，很快便放开了她。

紧接着，他又把目光转回玉骨身上：“说罢，那人是谁？也许还有一救。”

玉骨一时双眼放光，即便泪流满面，可她仍匍匐在地，对郁桑求道：“请道长救云郎一命！”

“好。”郁桑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阿皎又飘到他跟前悄声道：“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积极的救人啊？你不应当是巴不得人死了能收集梦晶吗？”

郁桑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葫芦，笑了笑说：“这梦晶怕是这一世都收不完了，就当积德行善，盼这天道能可怜可怜我吧。”

阿皎还想发问，郁桑却往外走去了，玉骨忙起身跟上。

阿皎半天没反应过来，就听郁桑唤道：“阿皎，出来。”

她这才迅速飘出去，此时正是傍晚，落日的余晖落在郁桑身上，微风徐来，将他的衣袍与发丝轻轻带起。

他就站在那，面容如旧，眼神却温柔得不那么真实。

阿皎有些恍惚，她总觉得，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见过这样的一幕。

可那是多久以前呢？

她没有过往，没有回忆，就像郁桑故事里所说的一样，这世上的忘川彼岸，能看到世人过去，她的也可以吗？

如果可以，她真想去那忘川看看，看看自己有没有过去。

“你怎又在发愣了。”郁桑叹气，上前拉住她的手，嘱咐道：“要跟紧我。”

走了几步，又加了句：“见不到你，我不安心。”

他走，阿皎飘。

虽然看起来怪异，但是十分和谐的样子呢。

玉骨瞧着瞧着，眼神黯了许多。

修道者能与女鬼共处？为何人与妖就不能呢？

在见到玉骨口中的云郎之后，阿皎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郁桑，为什么人与妖不能共处呢？”

郁桑和阿皎贴了隐身符，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开那里，而玉骨连靠近都不敢。

因为榻上的云郎，脸色惨白，气息奄奄，而那个时候，云郎的姐姐刚好也请了大夫来诊断，大夫只是留了一句：“回天乏术。”

便也离开了。

路上的时候，玉骨也如实告知了自己跟云郎的事了。

云郎本名云衫，也曾经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将军，一战成名。

当年曾受王朝旨意，带领三千将士，攻守一万妖魔，誓死捍卫了无双一城。

本来，这一战成名是好事，哪知云衫当将军没几年，觉得王朝争斗太多，一个个都想来拉拢他，他本就志不在此，只是应觉守护天下，既然现在天下太平了，他便退隐朝廷，云游江湖去了。

但这世人偏偏难逃情之一字。

云衫三年前遇见了偶然进入人间的玉骨，玉骨那时刚入世，一问三不知，单纯得像只小白兔。

当然，她本身也是个兔子精，也难怪总是胆小如鼠。

玉骨入世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云衫，她本来就没有害人之心，自然也不知道跟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会怎么样。

只是这三年，云衫让她拥有了凡人都有的东西。

快乐，悲伤，甜蜜，甚至明白了什么是感情。

云衫爱上了她，玉骨也爱上了云衫。

这本来是件两情相悦的喜事，只可惜，错在就错在玉骨不是个人。

她跟云衫在一起之后，她是妖力越来越多了，而云衫却逐渐体弱。

本来好好一将军，强身健骨的，体质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但是从云衫把玉骨带回家开始，就有了变化。

云衫父母早已过世，在世亲人只有姐姐云雀一人了。

云雀比云衫大了八岁，好些年也算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把云衫带大的，可谓是长姐如母啊，云衫对他这姐姐敬爱得不行。

如今有了媳妇，自然带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家姐姐了。

姐姐云雀嫁过人，后来丈夫瞒着她有了外室，还怀了孩子，她受不了那委屈，主动与丈夫和离，并一世不再往来，也算是个要强的女子。

按理说，云雀身上发生过不幸的事，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弟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