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迁就
“谢谢你……”应青芜轻咳几声后才将话说出来。
若是口蜜腹剑或者阴阳怪气她倒是张口就来,可感激的话她总是很难说得清楚,这是她为数不多的道谢。
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只当是把其他人的谢意融入其中。
流冰难以置信的看向应青芜,随后指了指自己。
“你谢我?”他挪动脚步,似是没听清想让应青芜多说几次。
可应青芜只是点点头,一副赶人的架势。
此时流冰却坐到椅子上,又恢复往日的神情,抬眸对应青芜说:“还有一事你没谢过。”
“什么事情?”应青芜目光落在流冰脸上,直接对上那双笑眼。
“我教你写字,你教我看你的画,咱们礼尚往来。”流冰说完对着应青芜眨眨眼,等着她的回答。
不料应青芜又是一记眼刀,随即将东西收好回道:“谁跟你礼尚往来?教我识字是你自愿的,做不得数。”
“我若是懂你的暗语,传递消息会更方便。”流冰贼心不死的游说应青芜,希望她能给个机会。
可惜应青芜并不承情。
若真让流冰知晓其中意思,以后不是更好拿捏她?
当场回绝流冰的提议,并且赶他回去。
迫于无奈他只能先从密道回死牢,临行前还抱怨应青芜恩将仇报。
“我本就如此。”应青芜将人推下去的瞬间,跟着下去的还有那件沾了糖浆的夜行衣。
流冰承诺洗干净后还给应青芜,但回到死牢就将衣服扔给手下,反正没说是自己洗,谁洗都一样。
手下的小弟虽然解,但不敢妄言,于是老老实实洗衣服去了。
流冰觉得应青芜十分有趣,这次可以养得久些。
正在整理陈苏叶情报的应青芜突然打了个喷嚏,她赶紧将门窗关紧些。
其实流冰说的道理她不是不懂,而是此时此刻她没有选择。
对她来说杀死舒文渊再嫁祸给柳学文是最好的选择,这事交给别人不如她亲自动手让她放心。
于公于私她都没办法放弃,索性尽力一试。
想着明儿要去训练刀法,她吹灭烛火,回榻上歇息。
眼下只希望能顺利进行,若是她因为此事立功,能揪出陈苏叶的住处更好,等淑贵嫔和柳莹缠斗时,她再除掉陈苏叶,以后的日子定会高枕无忧。
应青芜的目的明确,可陈苏叶浑然不知,整日昏昏沉沉的睡着,好不痛快。
每日清醒时不过一二时辰,更没心力去考虑虞欢和萧易几人的事情,重复的事情只有两件,睡觉跟喝药。
不过多亏药效的福,她倒是没再做过噩梦,身体也迅速恢复,到了第七日,睁眼之时眼神清明许多不说,身上更是轻快不少。
她赶紧喊人去传萧易。
萧易在药庐搜刮药渣煎药,听到消息直接赶路回来,到屋内的时候,发现陈苏叶已经下床走动,甚至开始活动筋骨。
“你这是干嘛?不怕伤口裂开?”话音未落萧易放下手中的药包,顺便将陈苏叶扶到榻上歇着。
陈苏叶十分不情愿,可眼下没办法反驳萧易,只得乖乖坐回去。
“我已经痊愈,再躺下去才会出事。”她不反驳不代表她需要躺平,躺了好些天,身子骨绵软无力,在这样下去,她怕是连走都不会走了。
“外伤暂且无事,但还需调养。”萧易将陈苏叶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嘱咐她要多休息。
陈苏叶真是苦不堪言,正想据理力争,旁边响起的轻咳声,打断她的话。
萧易也循声看去,才发现江清酒站在他身旁,不仅仅是江清酒,身后还跟着虞欢和郑阳他们。
郑阳是被俞封尘强拉来的,一脸不情愿,甚至想马上离开。
多亏俞封尘手劲大,将人死死拽住。
陈苏叶面对如此情景只得干笑几声,没等江清酒开口,虞欢倒是先为自己辩解。
“你有没有哪里痛?不是我害你,你要相信我。”她走上前拽住陈苏叶的手,没头没脑的说着。
不是她着急,而是因为这几日他们一直在找线索找人,根本查不到任何苗头,好似凭空消失般毫无踪迹。
陈苏叶本想抽手,看着面前几人都是虞欢的朋友,索性破罐破摔任由虞欢牵着。
瞧虞欢天真蠢笨的模样,她倒是打消怀疑,毕竟让虞欢害人,不如让她去救人。
眼见陈苏叶没有反应,江清酒先让虞欢退开,然后又为其说好话:“我问过守门弟子,然后查了药庐和其他地方都没有线索,虞欢秉性纯善,不会做下作的事,但是我会给你交代,不会让你白白受苦。”
此话一出,郑阳跟着话头替虞欢辩白:“她虽然平日里凶巴巴的,但不会滥杀无辜,我用我的良心发誓。”
“你还有良心?那你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