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我
睡了个好觉不说,而且不用喝黑乎乎的汤药,真是让她高兴。
起身半刻钟就有人拜访,她打开房门迎接,原来是虞欢拿着食盒找她吃早饭。
“身子弱不吃早饭怎么行?”虞欢拎着食盒进门,身后跟着的是郑阳和俞封尘。
郑阳明显对陈苏叶没什么好感,许是被虞欢硬拉来的原因,面上有些不情愿。
但其实并非如此,他回卧房后才缓过来,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别和虞欢走太近。
说是如此说,多年情意怎能说疏远就疏远只得慢慢来。
“早饭?不是早膳?”陈苏叶听虞欢的说法有些愣神,她真是太久没听到了。
虞欢放下食盒走进陈苏叶将手搭在她的额头,顺带着和自己的比了比,嘴里嘀咕着:“没发热啊!怎么说胡话?”
什么早膳?他们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至于说话咬文嚼字吗?
瞧着陈苏叶云里雾里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忙问陈苏叶是否是官臣之女。
“当然不是。”陈苏叶摇摇头,随即想到陈江河。
芝麻小官能算是官吗?
再说了她每次来都是及笄之后,哪里受过什么礼仪训练。
不过是洛轻铭这群伪君子假模假式她有样学样罢了。
“并非官家女,难道你是外乡人?”虞欢仔细盯着陈苏叶的五官,看着也不像是外邦之人,心里的疑问越聚越多。
问话的时候手上也没停,为众人分着碗筷。
郑阳不关心这些,他识趣的为虞欢打下手,给他们盛粥。
若说他没有私心谁都不信。
因为虞欢那碗鸡丝粥里的鸡丝最多。
俞封尘乖巧的坐在旁边,想来早已习惯二人的动作。
本是一句闲谈,陈苏叶却格外较真,脑子里百转千回就是想不出办法。
她得赶紧打消虞欢的疑虑,不然指不定会想些什么。
“我曾在宫里当差。”她不能实话实说,只得半真半假糊弄。
虞欢倒是不拘小节,应了声然后打开另一个食盒。
陈苏叶这会才知道原来虞欢特意为自己准备其他的饭菜。
看上去和他们的没什么不同,只是清淡些罢了。
“我问过萧医师,确认你能吃这些才给你做的。”虞欢亮出她的得意之作,等着陈苏叶品尝。
陈苏叶即将下口的瞬间,她又补充道:“咱们这儿跟宫里不同,没那么多规矩,你快尝尝。”
“好吃。”陈苏叶还没等咽下又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小半碗吃下肚她才回答:“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白粥了。”
如果不是虞欢的粥,她几乎忘了上次喝粥是什么心情,有人关心真好。
“哪里是普通的白粥,她准备了两个时辰,用了许多食材熬制……”郑阳听陈苏叶的意思略带不满跳出来替虞欢说话。
可惜还未说完直接被虞欢的手肘提醒。
俞封尘抬头回话,准备当和事佬时,却发现郑阳嘴角挂着米粒,想说什么都忘了他用眼神提醒郑阳。
郑阳此时委屈极了,明明替虞欢说话,不被理解不说,好兄弟还挤眉弄眼提醒自己给陈苏叶道歉,难道还是自己错了?
虞欢本想继续和陈苏叶聊天,她的目光顺着俞封尘的表情看去,发现郑阳脸上挂着米粒时她没绷住,当场笑出声来。
郑阳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懂二人笑什么,紧接着虞欢的手摸上他的脸颊。
“你干嘛?”发现虞欢的手离他的嘴角越来越近,想说的话全更是忘到脑后去了。
“咱们暗棋门的郑少侠吃个早饭怎么和小儿一般?”虞欢虽然数落郑阳,但语气温柔的如同哄自家弟弟。
话音落下,捻着米粒的手也离开郑阳的脸颊。
他的心空落落的,然后再次被暖意填满。
此时的郑阳脸红的像樱桃,他埋头吃着碗里的粥,过了好一会小声嘀咕一句:“要你管。”
声音细如蚊蝇,只有俞封尘听见。
俞封尘差点呛到,索性也埋头喝粥。
陈苏叶作为始作俑者,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笑。
干脆轻咳几声算了,她瞥了眼郑阳,感慨年轻真好。
但她和虞欢的交谈明显还没有结束,虞欢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若喜欢,我再做给你吃。”
短短十字,听得陈苏叶差点泪如雨下。
她吸吸鼻子重重地应了一声,算是对虞欢的回答。
作为比虞欢年长的人来说,她不该沉溺于这份温柔,可对于她自己来说,已经很久没有被温柔对待。
许是太久没被人好眼相待,她竟觉得虞欢对她是不求回报无关利益的好,不是对陈贵妃,也不是对陈苏叶,就只是她,坐在面前的她,这点足以让她感动的痛哭流涕。
她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