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瓷瓶
孙德荣立刻领会,仅片刻便捧着锦盒来,锦盒里是上好的青白瓷花瓶。
阿哲布哪里见过这些,只当是不值钱的玩意,嫌弃的瞥了眼。
“陛下赏您的青白瓷万金难求,有钱都未必能见一眼,包括您刚才用的丝帕,也是上好的天蚕丝纺织,陛下的一片心您可不能辜负。”孙德荣上前说明,将锦盒往阿哲布身旁凑,却在阿哲布看的时候收回。
阿哲布半信半疑,哪里有这么贵的东西,瓶子他没见过,帕子他也没见过,真当他傻?
要是这么贵的东西能给他用?
说是如此,可看向孙德荣的瞬间发现孙德荣的荷包上挂着和他刚才用的分毫不差的丝帕。
这……这不是侮辱人吗?他和太监用同样的东西?
既然如此别怪他搅个天翻地覆。
“紫阳号称礼仪之邦,过来看看发现不是什么好鸟,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他撇撇嘴一脸不屑,顺便摔了几只盘子,他自以为潇洒,实际上摔盘子的姿势和他的紫阳话一样蹩脚。
洛轻铭没有开口,正当他以为呛得人无话可说时,孙德荣上前恭敬回话。
“恕老奴斗胆,并不认同污蔑之言,待客待的是客,那不人不鬼的,也算不得客,再说陛下当您是一家人,既然是家人何来客的说法?难不成您根本不想和陛下亲近?”孙德荣说完将锦盒放到远处,自己也退下。
洛轻铭十分满意,转头看向阿哲布。
阿哲布的脸又红又白,显然被气的不行。
“你们刻薄欺人,我回去定要传出去,让他们都知道你们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气的又摔了盘子,看着掉在地上的肉,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老奴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您不请自来也罢,陛下吩咐奴才们整日忙碌,您吃的肉是上品,赏赐的物件更是难求,笑您的宫女立即被杖毙,您不识货还吃的满嘴流油,回去要说陛下欺辱您,老奴实在看不下去。”孙德荣又站出来反驳阿哲布,一副慷慨令人大义赴死的模样。
阿哲布此时若是再计较,反而会显得小肚鸡肠,可若是认输,难免失了血性。
“连奴才都如此牙尖嘴利,不难看出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眼珠一转来了主意。
“紫阳大好男儿,没有不为国不为家的,这是国训,也是紫阳男儿世代秉承的精神,忠君护国,敬师尊友,若是这能被说成牙尖嘴利,那儒雅君子也能被说成下作之流,如此颠倒黑白,反而下作小人成了品行高洁之人?”孙德荣丝毫不惧,面对屡次进犯紫阳的阿默,说句好话已经是极限。
他历经三朝,在帝王身侧挣扎求存是他的本事,他去了子孙根对不起列祖列宗是为了活着,凭本事吃饭,从不觉得自己的脊背是弯的,这是他努力活着的证明!
就算他身体残缺,也见不得这位道貌岸然的猩猩来他面前叫嚣。
“阿默可没这么多心眼。”阿哲布败下阵来,但他不认输,非要辩驳几句。
“那是自然,你们靠山靠水,上场作战成天喊打喊杀,自是比不得紫阳。”孙德荣说完这话,直接退到洛轻铭身后。
这次是真的休战,再说下去阿哲布跳脚,对谁都不好。
事情倒是出乎孙德荣的预料,阿哲布并没吵起来,而是坐下和洛轻铭谈论美人的事宜。
“阿默女子和紫阳不同,风情万种别具风姿,保证您会流连忘返。”似是怕孙德荣再呛他,他心有余悸的看了孙德荣一眼。
孙德荣低眉顺眼的站着,目光并未交会,但他知道阿哲布在看他。
这个贼子,以为这么说陛下就会同意?他的野心都写在脸上。
洛轻铭也没有同意。
“朕当你是家人才没有多言,你这番积极,若是被阿荷听见,她会怎么想?朕当你是多喝了几杯说的醉话。”他故意提起温白荷,想激怒阿哲布。
阿哲布果然上道,本来好好的,突然想起温白荷让他难堪,火气直冲脑门。
气急之下手里的杯盏被捏碎,瓷片划破受伤,手掌被染得通红。
他想着温白荷果然是个灾星,也不顾及其他,拿起酒壶狂饮,最后一口喷在伤口上止疼。
宫女太监拿着药散和布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们不明白,阿默没有药散?受伤就这么硬挺着?
可阿哲布没允许任何人近身,想着等伤口结痂就好了。
他抬头看向洛轻铭,发现对面也在看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失礼。
“朕将此药送你,小全子去宣太医来。”洛轻铭实在看不下去,阿默人向来如此,也没什么,在宴会上还如此,传出去还以为是他们苛待阿哲布。
阿哲布连连摆手,什么药不药的,这种伤口,听听就过去了。
“你看,她定是灾星,谁遇上都会倒霉,我只是提了一下名字,就受伤了。”他赶紧趁机说合,争取让洛轻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