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

工作，他不想来的决心都不曾动摇。

直到他今早出发前半小时，他妈告诉他，只要他答应这次相亲，不论成不成，以后都不催他。他才答应下来。

但是他并不抱什么希望。他纵有聪明绝顶的头脑，但是缺陷也实在明显，聪明的姑娘，不会和他这样的闷葫芦处对象。

樊墨想到这，淡定地舒展了一下长腿，分出心来开始默算他的实验数据。他就是来应付一下父母的。

汪艳茹盯着他看，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是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就犯怵，怪不得乔主任下这么大血本让她来和他相亲。

闷葫芦，臭脸，这些都不讨姑娘喜欢。

汪艳茹不想继续沉默下去，直接道，“樊墨同志，你长得挺好看的，我挺喜欢你的，如果可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处对象，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她脸色微红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快答应，这样子，乔主任布置给她的工作任务，她算是完成一半了。

樊墨一愣，猛然抬起眼看着对面的女同志，这时候他才细致地打量起她。

眼睛亮而润，像晚上耀眼的星空，不自觉地吸引人，面如银盘，黑色辫子才刚过肩一点，绑得粗犷又凌乱，耳梢旁的绒发贴着她的脸，她的头发和她的人一样活泼，表情也很丰富，刚才就见她皱了两次眉，笑了两次。

“或者，你有什么想要了解我的？”汪艳茹又问。

“这……？！”樊墨看着她，有些哑口无言。

他发问，“你，你，你，知，知，知道自，己，在说，说，什么，吗？！”

“……”

汪艳茹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话，眉头皱起，又舒展，再皱起，纠结之下，终于意识到什么，她圆圆的猫眼一般的瞳孔睁得大大的，又惊又疑，小心试探地轻问出声，“你说话……难道你是结巴？”

樊墨沉默。

场面死一般地寂静。落针可闻。

汪艳茹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又忍不住在饭店里四处找乔主任的身影。

没找到，看到空空的餐桌，想到自己还没点餐，她张嘴想叫服务员。

她需要服务员来救场。她有点怕樊墨恼羞成怒，迁怒她。

“服……”

“我，是，”

两人同时出声。

汪艳茹停下来，看着樊墨。知道他想说话，她让他说。

勾起嘴角，尴尬地笑。

被打断了，樊墨脸上浮上一抹无奈，心累，又要重新开头。

他张嘴，“我，确实，是是，结巴。”

说完，他长叹一声。一副“我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着汪艳茹。

汪艳茹看着他的嘴唇，厚薄适中，嘴巴很大，看起来应该是十分能说会道的，这张嘴里，应该是能说出咄咄逼人的话语的，结果，竟然是结巴？？

那对于樊墨来说，出来相亲也是一项挺费力的活动。

要不是真听了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汪艳茹真不信他说话结巴！

“天生的吗？”汪艳茹还好奇。

“……是。”

场面再一次地沉默下来。

“汪，艳茹，同，同志，这，这次，相亲，就……”

汪艳茹打断他，“樊墨同志，我不介意你的结巴，我还是那句话，这次相亲我很满意，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试着处对象！”

她问道，“你觉得意下如何？”顿了顿，“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