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的生辰宴
星光点点,
夜风从湖面吹过来有点温热,湖里的鱼儿溅起水花滴在了嫩绿的荷叶上。
祁仲景很是兴奋举起酒杯大口饮尽,今日他们是为了霍景珩即将入仕而来,虽然从十岁上,霍景珩就跟在皇上身边学习政务,但到底没有官职,算得上名不正言不顺。但如今不同了,再过不久,就是霍景珩弱冠的生辰,那日也是霍景珩正式授职的日子。
“将来景珩可是开朝以来最年轻的中书侍郎了,那可是位同副相啊!”祁仲景无不羡慕地说着。
徐驰冉几人含笑举杯,他们都是自小的好兄弟,有羡慕,有高兴,就是没有嫉妒。
岳浔州看着祁仲景道:“你也不错,终于能脱离学言的苦海,可以名正言顺一把火把那些书都给烧了,做个舞刀弄枪的少年将军。一说起这个,祁仲景的嘴笑得都要列到而后了,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霍景珩一眼问徐驰冉他们道:“只是景珩这样年轻,就做了中书侍郎,会不会有人不服?”徐驰冉道:“旁人心生嫉妒是有的,但是不服嘛,景珩十岁就开始处理了大大小小
的政务,小到赈灾平民心,大到平乱剿匪,这样的政绩,‘不服’二字也说不出口。”
岳浔州道:“皇上早有此打算,才给景珩铺好了路。”
祁仲景一脸佩服:“咱景珩也有这个本事是不是!只是可惜了景珩这一身功夫,不然做个大将军和我一起冲锋陷阵多好!”他笑得洋洋洒洒看向霍景珩,笑容微顿,他迟疑地看向徐驰冉等,小声道:“景珩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几人朝霍景珩看去,他坐在湖边的蒲团上,手搁在膝盖上,滢白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目光凝注着湖面,幽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优雅,又萧瑟。
这时外总管领着几个丫鬟小厮从水阁外走过,祁仲景跳了过去,好奇道:“手里捧着什么?”
外总管先向他行了礼,恭敬道:“是请帖,世子生辰宴的请帖,这是多备下的,以免主子们的不时之需。”祁仲景爽快道:“我们的不必写了,直接给我们就是了。”
裴玄走过来道:“哪有你这样胡闹,请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是你府上。”
“唉,规矩就是多。”
外总管笑呵呵道:“几位府上的请帖早送了去了。”
“可还有空白的请帖?”霍景珩不知何时也走到了这里,站在水阁之上问外总管。
外总管连忙从身后丫鬟的手里拿过几本:“世子要几份?”
"一份。"
外总管愣了愣,恭恭敬敬捧上一本,等霍景珩接过,他道:“世子可是有什么重要的朋友要请,告知老奴,老奴也好着重安排。”霍景珩微微侧目看向他,外总管连忙低下头去:“老奴多嘴。
“退下吧。”
霍景珩等外总管等人走后,淡淡道:“天色不早了,今日且散了吧。”
祁仲景讶异冲着霍景珩的背影喊:“景珩!”
徐驰冉按住了他的肩,祁仲景回头:“怎么了?”
徐驰冉耸肩:“回府了。"
祁仲景还揪着他问:“景珩要特意请的是谁啊?还有谁比我们更重要?和他关系更好?”
岳浔州斜斜看他:“怎的,你要揪出来把他打一顿吗?”
“打一顿自然不必,切磋一下可以!”
裴玄落后了一点,他回头看了看霍景珩,他的背影刚消失在水阁外,他停了停脚,神色晦暗不明。翌日清晨,颐谙打扮清雅来找霍景珩,得知他还在书房,她绕过来,站在门口,看到霍景珩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单手支额,阖目而坐。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他的侧颜上,晕着神光一般。
颐谙心动,嘴角微微上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霍景珩掀眼看了过来,她脚步微顿,盈盈一笑屈膝道:
“吵醒景珩哥哥了。”
霍景珩揉了揉眉心,眉眼间缠着疲累,没有应答。
颐谙诧异,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心疼道:“景珩哥哥是一夜未睡吗?”
“嗯。”霍景珩淡淡应声。
“所为何事?可是烦心?能否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颐谙善解人意说着,低头看到书案上铺开的请帖。烫金的内页只字未写。
“这份请帖怎是空白的?景珩哥哥要单独请谁吗?”
“景珩哥哥要请的人,能告诉我吗?”颐谙小心翼翼又十分乖巧地看着他,藏了一点试探。
霍景珩合上了请帖起身:“去祖母那吧。”
颐谙先是愣了一下,拉住了霍景珩的手,满眼心疼,心疼的眼眶都起了水雾:“景珩哥哥你一夜未眠,还是先补个觉吧,姑祖母那儿我替你去解释。"不必了。"
霍景珩拂开她的手,径自往外走去,颐谙抿紧了唇,又低头看着那合上的请帖,好一会才追了上去。这两日漾漾在学言每个角落都能听到霍景珩的名字,大家津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