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
漾漾的心突突地跳着, 目光擦过薰风的肩膀看向后面的荆望堰:“怎么了?”
她的声音止不住颤抖,不知为何十分不安。
荆望堰走向她,双手搂住她的双臂:“别害怕, 我们下去。”
他牵住她的手走下楼, 樊国的下臣们都集聚而来, 面色凝重隐着愤怒:“王爷,像是大曌的军队追来了。”
“大曌想要做什么!这是把我们当成乱成贼子不成!”
“难不成是想发动战争, 留着我们当人质?”
他们群情激奋, 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将领兵的将士拽下马来狠狠揍一顿才解气!
荆望堰依旧很冷静,沉声道:“先出去再说。”
他牵着漾漾的手往驿站走去,漾漾的手却逐渐冰冷, 她在害怕,莺莺这么久都没有来, 她在害怕莺莺被抓了,若当真如此, 那这些人定然是来抓她的, 抓她也就算了,若是牵连了荆望堰,误会了樊国, 因此发动了两国的战争, 那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气息越发的急促,察觉到漾漾的不对劲,荆望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低声安抚她:“放心。”
他并不知漾漾所想,而是以他的想法在揣度, 他凝视着漾漾, 真挚而坚定:“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漾漾惊大了眼眸, 莫不是他也知道了莺莺的事?
铁蹄踏足,马蹄声震天,荆望堰抬手替漾漾挡住了铺天而来的灰尘,等到马蹄声渐停,荆望堰的袖襕移开,漾漾极目望去,惊惶中对上了霍景珩狂怒的目光,她狠狠怔住了。
霍景珩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当看到荆望堰紧紧握住漾漾的手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怦然震碎了,他怒势滔天冷冷盯着他们。
荆望堰轻笑一声:“世子殿下这是何意?怎的还带了这许多兵马,莫不是要与我等为难?”
“江澄王奉旨回国,大曌绝不多留,只是郡主得留下。”霍景珩水激寒冰的声音震得樊国每个人的心底都颤了颤。
漾漾白了脸色一双水润的眼眸星星点点,不安地看着霍景珩。
荆望堰侧首看了眼漾漾,转而看向霍景珩道:“世子殿下这几日不在京都,怕是不知,我已向贵妃求亲,而漾漾,已经答应了。”
一阵尖锐的痛楚撕扯过霍景珩的心底,他握住缰绳的手青筋暴起,胸腔剧烈震动着,一股难以言表的痛从四肢百骸集聚而来,他吐纳间将那股痛压了下去。
他闭了回眼,冷冷道:“她既已册封为郡主,婚姻之事便由不得她,如今由我监国,江澄王,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荆望堰笑意不达眼底,嘴角噙着冷意:“我已将成婚一事传书回国,世子殿下这是要出尔反尔吗?”
霍景珩睥睨:“是又如何?”
这样明目张胆,饶是荆望堰也是目色一沉,他身后的那些樊国大臣顿时怒不可遏:“你大曌虽是泱泱大国!这般霸道实在欺人太甚!”
说罢,纷纷拔出手中佩剑,一时间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天空。
“大曌许婚在前,悔婚在后,如今更是带兵操戈我等使臣,传去列国,便是群起而攻之,你彧安世子又担待的起?”樊国的大臣怒势汹汹地瞪着霍景珩,即便霍景珩气势如虹,他心生怯意,可在国家尊严面前,他退步不得!
霍景珩垂眸不屑地笑了,那一笑,仿佛天地倾塌也面不改色,又叫樊国大臣心下咯噔。
“留下郡主,放尔等回国。”霍景珩冰冷的话语告诉了他们他的回答。
“霍景珩!你欺人太甚!”樊国暴脾气的大臣大喝一声,“郡主已然是我们江澄王未来的王妃,如今即便是拼的一战,我们也要将王妃带回去!”
这件事事关樊国的尊严,霍景珩此举分明是在羞辱江澄王羞辱樊国,他们怎么可能忍,即便战死在这,天下也会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荆望堰轻轻笑了一声:“稍安勿躁,倒也不必争的这样面红耳赤,不如问问漾漾本人的意思如何?”
他以为霍景珩至少会尊重漾漾的意思,谁知霍景珩手掌微抬:“围起来!”
身后的铁骑立刻将樊国的人团团围住,更是动作一致拿起了弓箭。
霍景珩淡淡道:“别伤了郡主。”
“是!”
铁骑的声音震天响。
震得樊国的大臣和将士人心惶惶,这次他们是出使,以示两国友好,并没有带军队。
荆望堰将漾漾往身后拉了拉,他冷冷盯着霍景珩:“霍景珩,你当真疯了。”
他拔出佩剑,扔掉了剑鞘,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漾漾回头看着那些樊国的大臣,也都是如此,在大曌的铁骑举起弓箭,霍景珩下令前,漾漾突然冲到了荆望堰前面,张开双手挡住了他。
“都退下!”霍景珩瞳孔紧缩大喝一声,铁骑立刻有序退了。
霍景珩满目怒色中沉痛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