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她走到堂屋前,一推,还是拴着的,就拍了拍门,先礼后兵嘛。
“开门,不然我就踹门了啊。”
“小娼妇,你敢……”温父气鼓鼓的大喊,他可不信这平日花豆不敢多说一句的小贱人敢踹门。
“哐哐哐哐……”
温父话都被噎在了喉咙里,看着木门被踹得哐哐响,门栓在大力撞击下,在门上跳跃了几下,年数久了,本就被虫蛀过,看着也不怎么结实。
温小海也看到了,觉得这门大概是挡不住,想起今天挨的揍,痛彻心扉,他猪头脸上闪过恐惧。
瑟瑟发抖的躲在亲爹怀里,捂着脸欲哭无泪,“爹,她疯了,贱丫头疯了,她进来会打死我的……”
他心里还在想,姐姐为什么光打他,不打爹呢?
温小云狠狠踹了几下门,没奈何人小,力气也太小,确实踹不开,她四下看了眼,想寻找一点工具。
温父抱着温小海,防止他又踢到自己断腿,正打算吼呢,门那就没了动静。
“小海,你过去看看,那小贱人在干吗?”
温小海战战兢兢地挪到门口,从门缝里朝外看,“爹,她好像走了……”
话音刚落,门缝就有黑影闪过。
他眨了眨眼,不知道温小云到底要干吗,就又凑过去看,忽然黑乎乎的眼前寒光一闪,一把磨过的大菜刀哗啦一下朝他的眼睛砍来——
“啊,救命啊,杀人了……”
温小海被吓得魂飞魄散,惨嚎着往卧房冲去,跟猴子似的蹦到了床上,抱着被子嗷嗷叫,他觉得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
温父早有准备,赶紧离他一米远,生怕这小子又弄到他的断腿,实在太疼了。
他一脸震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问温小海又问不出来,奈何自己的腿断了,拐又被小贱人丢了,下床都有点不方便,他还没开口,就听到门那重新传来动静。
“咔咔咔,砰砰砰——”
这是?
这是?
这是菜刀在剁门板的声音。
“咚咚咚……”
温小云越砍越兴奋,她很少做这种出格的事儿,但人总是这样,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做点不一样的事儿,需要减压。
比如,砍门。
想到门里两个混账吓得瑟瑟发抖,她就觉得痛快。
“啊啊啊,小娼妇,你这是作死啊,这是大门,不能乱砍,贱种,你到底要做什么?”
“快停下,你给我停下,反了天了啊……”
“娼妇生的贱种,倒反天罡了,你活该浸猪笼……”
温父坐在床上,把床板拍得蹦蹦响,一边拍一边骂个不停。
他实在受不了了,这个贱丫头是要造反呐,等着,等他好了不打死她。
但门板不便宜的啊,那木头还挺贵的啊,重新做门,哪有钱啊?
温父连忙指使儿子,“小海,小海,你快去开门……”
温小海哪里敢去啊,脑子里回想的全是温小云拿着菜刀乱砍的画面,刚才要不是他跑得快,那刀就砍到自己眼睛了。
他抱着头,缩在床脚一个劲地嗷嗷叫,完全不理会温父的话。
温父被砍得心痛的要死啊,只能拖着断腿爬下床,开门就开门,总不能真的等那疯丫头把门砍了啊。
温小云就这么一刀一刀地砍,手酸了就换手砍,终于在刀卷刃前,把两扇门的中间,砍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洞。
不过她砍门的技术不行,门板被她砍得到处是痕迹,每一刀落下的位置都不在同一个地方。
哎,刀工退步了。
好在她瘦小,一个鸡蛋大的洞,足够她用了,拿着根棍子戳进去上下一挑,重复不到三次,门栓哐当砸到了地上。
突然“哎哟”一声惨叫响起。
温小云不以为意,一脚把门踹开了,结果门板子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居然回弹了,又重新合上。
她觉得奇怪,但屋里又没灯,一下子视线不明,她也怕两个坏东西事先在屋里布置,想搞她,干脆又是一脚……
“嗷嗷嗷……”
温父没了拐,就只能爬,刚爬过来,被门栓砸的那一下还没恢复,就被门板狠狠撞了脸,还没等他嚎出来,随着一声巨响,门板哐的又撞了过来——
“嗷嗷嗷……我的牙……我的脸……好痛,嗷嗷嗷……”
温小云也听到了惨叫,以为是屋里的声音,毕竟这老不死的总是躺在竹榻上嘎嘎叫,而且外头比黑漆漆的屋里要亮堂,眼睛一时间也不适应。
她抬脚就踩进去,结果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啊啊啊……”
“嗷嗷嗷啊……”
两声惨叫过后,就只剩温小云叫唤了,她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好不容易等视线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