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嚣张的小娘子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宋门,马车外随之嘈杂起来,黄梨喝茶、吃蜜饯果子,安静又闲适,丝毫不受外面影响。忽然,一道清脆的铃铛声钻入她的耳朵,她心里一动,举着吃了一口的果子,臀儿快速地挪到窗边,撩起窗帘,探头往后张望。
“你看什么?”
展昭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他只看到密密匝匝的人群与车辆。黄梨并未回答,她的眼睛循着声音在人群中搜索,很快就看到了一辆马车,那辆马车的四个角各挂了一个铜铃铛,随着前进,四个铜铃铛同时发出声响。
正欲细看车上人,另一道铃铛声却于此时钻入了她的耳朵,她赶紧探出半个身子,往声音处看。
“马车还在前行,你小心点,会掉下来!”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将展昭吓了一跳,赶紧驱马上前,侧弯腰,及时拦住她冒失的举动。
黄梨就像没听到他的嘱咐一般,把住他的手臂,伸长脖子往声音处张望,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老者骑着一头驴向城门方向走了过来,那头驴的脖子上也绑有铃铛。不光是那辆马车和这头驴,仔细看,很多地方都有铃铛。
她若有所思地坐回马车,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果子吃了一口,心道:“铃铛乃寻常之物,不能当作证据,而且香四娘当时听到的声音也未必是铃铛发出的声音。”
“你刚刚在看什么?”展昭这时又问了她一句。
黄梨这才看向他,她的表情十分凝重:“香四娘说绑她的那辆马车停在了某个地方,她听到了铃铛声,然后就有车轮响动的声音,但她知道她所呆的那辆马车从停下后就再也没动过,直到听不到铃铛响,她呆的那辆马车才再次动了起来,所以她怀疑绑她的还有第二辆马车。”
展昭绷紧脸,不认可的说:“香四娘当时迷迷糊糊的,你能确定她当时听到的就是真实的,不会是她的幻觉?还有,你看看这条街……”
他抖了抖马缰,驱马往前走了一点,好让黄梨看见街上的其他马车:“虽不是所有马车都挂了铃铛,但也有挂的吧,还有驴车牛车也挂,就算当时香四娘真的有听到铃铛声,你怎么确定不是过路的车辆?挂铃铛的不在少数,这个做不得准!”
他顿了一下,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的说:“破案哪里能光凭声音!黄姑娘,这件案子真没什么好琢磨的了,回吧!”
黄梨在这件事上连着被他说了两次,这时又见他脸色不好,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她的情绪一下就起来了,“我又没破过案,当然是想到一样算一样了!要回你回,我又没求你跟着我,真好笑!”说完,她甩下窗帘,气咻咻的坐回原位。
展昭被她一呛,气不打一处来,一夹马肚,走到了马车前面。二人一路无语,黄梨指使车夫一路向前,眼见到了黄昏,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黄梨迷迷糊糊的从桌子上抬起头,刚刚太困了,她竟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马车猛地一顿,才将她惊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马车的确是停住了,连忙坐到车厢前,撩开车厢前段的布帘子,见疏林余霞,掩映着几家茅舍,已是郊野风光。
“怎么停了?”她问坐在车辕上赶车的车夫。
车夫陪着笑脸,视线却从她脸上移到马车后方,黄梨当即就知道了缘由,学着展昭下午的样子绷紧脸,“马车是我雇的,我没叫停,继续走呀。”
车夫一脸为难,“娘子,离城远了,天要黑了,再走……回来只怕得第二日了。”
“第二日就第二日,正好我想出城走走,我给钱。”
车夫一听姑娘愿意给钱,眸光一亮,嗫嚅着说,“第二日的话……得加钱。”
黄梨连忙伸出右手五根手指:“五两够不够。”
车夫喜出望外,正要答应,目光却再次移到马车后方,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减淡不少,笑了笑,只是不说话。
黄梨自然知道他在顾虑谁,探头往马车外看了一眼,见展昭这时候已翻身下马,且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她又想起下午他说她的事,轻哼一声,放下布帘,跟着双臂交叠,抱在胸前:她倒要看看他这次还怎么管她!
“她哪儿也不去。”
车厢外很快就响起了展昭的声音,车夫唯唯诺诺的说他知道,“展大人,刚刚小的也跟娘子说,天色晚了,小的还得归家呢。”展昭随口赞了那个车夫一声,然后又说他给雇车的钱,叫车夫把马车驾回去。
黄梨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撩开布帘子,绷着脸愠怒地瞪着展昭:“我雇得马车!”
展昭抿紧嘴唇,就像没看到她,没听到她的抗议一样,转身就往他的马那里走。
“喂!”
黄梨赶紧钻出马车,站到车辕上:“你听到我说得话没有,我说这是我雇得马车!”
展昭这才停住脚步,冷冰冰的说:“姑娘记错了吧,明明是我雇得马车。”
车夫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果断的选择站到展昭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