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怼
我父亲的寿辰京城侯府虽然没来人,但也备下了礼。倒是没想到远在苏州的三弟也会来。”
这话是在炫耀自家和京城侯府的关系,又将许三爷和侯府区分开来。众人心中都有数了。
有人说道:“我还以为许三爷此次是代表京城的文福侯府来的。”
许同端低声道:“你们许是不知吧,当年我婶娘想让三弟走仕途。哦,婶娘就是文福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侯爷的母亲。三弟当年硬是要跟着岳父行商,我婶娘不同意,他就跟侯府闹僵了。闹僵之后,这十几年一直没回京城,跟京城断了往来。”
老侯爷是家中独苗,并无兄弟。许老太爷和老侯爷并非亲兄弟,而是隔了几层的堂兄弟。许同端称呼老夫人为二婶,是为了拉近与老侯爷的距离。
有些跟许家关系亲近的人知晓此事,更多的人并不知此事,听到这段秘辛,大家都很是惊讶。
“啊?许三爷跟侯府这么多年都不来往了啊?”
许同端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又道:“大家可别往外说啊,不然我这三弟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又有人说道:“既然不来往了,为何还要住在侯府?”
虽然得知了许三爷和京城侯府断了联系,但许三爷毕竟好名声在外,也有人敬佩他的为人,为他说了几句。
“许三爷毕竟是老侯爷的亲生儿子,纵然和侯府有些不愉快,那也该住在侯府。”
“是啊,许三爷还在许家的族谱上,不能因为他经商就把他的名字划掉。”
许同端打断了这些人的话:“诸位,到了,咱们马上就要开席了,请随我一同去大堂吧。”
“好。”
众人按下刚刚的话题不再说。
过了一刻钟左右,许三爷带着妻女来了隔壁。
许三爷:“侄儿见过堂伯。”
梁茹婉:“侄媳见过堂伯。”
莺娘:“见过堂祖父。”
许老太爷须发全白,一副慈祥的模样。
“好好好,快起来。”
许三爷让人将准备好的礼递了过去。
许老太爷笑着说:“来就来呗,怎得还备了礼,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多年不曾见面,也不该生分了才是。”
这话莺娘听了微微有些不舒服。什么叫多年不曾见面?这是暗示父亲跟族中断了联系?可据她所知,族中这些年可没少跟父亲要粮食。
许三爷:“礼不可废。”
许老太爷:“侄儿一家一路行来辛苦了,快坐吧。”
一旁许同端的妻子陈氏接过了许三爷备的礼,笑着同许老太爷说道:“父亲许是不知,三弟昨儿就来了,今日刚从隔壁侯府的院儿里过来。”
许老太爷一脸惊讶,很快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说了两声:“哦,哦。”
听得出来,语气很是失落。
陈氏这是直接挑明了许三爷来了族里不先拜见族长,倒是先回了侯府,暗讽许三爷不懂礼数。
夫妻俩这是打配合,要坏许三爷的名声。
众人结合刚刚从许同端那里听来的话,看向许三爷一家的目光有几分鄙夷。
“这许三爷虽然是侯府出身,但怎么也得懂些礼数吧,来了族里理应先拜见长辈。”
有那知晓内情的许家人说道:“青弟跟侯府闹僵了,虽然是侯爷的儿子,可京城侯府不认。”
……
许三爷既然刚刚在侯府没有辩驳,此刻更不会多说什么,他随着仆从的指引,落座了。
许三爷能忍,莺娘可不想忍。前世爹娘去世后,这些人一个个急着抢家中财产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早已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又怎会再给他们留脸面。
莺娘抬眸看向了陈氏,一脸惊讶的神色:“呀,原来大伯母知道我们昨日就来了啊。”
陈氏搞不清莺娘葫芦里卖什么药,她问:“侄女这话是何意?”
莺娘看向父亲,继续说道:“爹,咱们昨日来到许家村之后便先来了这里,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呢,堂祖父、堂伯、堂伯母都忙着见客,没空搭理咱们。既不给咱们安排饭食,也不给咱们安排住的地方。咱们这才从这里离开回了侯府。我还以为伯父伯母不知道咱们来了,可听伯母刚刚的意思,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咱们来了。所以,是故意不见呢。”
周遭顿时响起了稀稀落落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