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们仨认识？”，燕居北收回了目光，转头又将场景扫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红衣女子上。

“村里的桦树也是与你们有关？”

红衣女子认真揪着错，“木华成桦，是四声而并非二声，小姑娘瞧着文采不错，怎么就读错了”。

抬首瞧见燕居北似是愣住了，怕是提到什么不该提的，转而答了问题，“是早就认识了”

语毕场景一转，…“石无敛”…“沈九歌”

名字从排首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口中一个个念出，念到沈九歌时，燕居北瞧着一旁的红衣女子走上前，对着老人揖了一礼，“沈九歌在”，老人似是听到了，笑着点点头继续念了下去，很快，燕居北也看到了之前的俩人。

沈九歌走到一旁，顺着燕居北的视线看过去，“有时记得多也不见得是好事”，轻轻掸了下衣袖，之后年岁便如翻页一般，一幕幕划过。

“你很喜欢那片桦树林？”，虽是快速过着，燕居北依旧瞧见了好多次沈九歌默默呆在桦树林的场景。

“所以才说记得多才是麻烦事”，沈九歌瞧着那时的自己，笑得无奈，却又夹杂着些许释然，一步步向前，触碰那个看起来最为年长的桦树。在手抚摸到树干的那一刹，金色光芒如水晕般荡开。

桦树、蝴蝶与石头，偌大的空间彷佛小到只见得着这三个，骤然放大又失空，燕居北这才觉得自己落到实处，只是语言中仍带着惊异，“是不是……？”

“是”，仿佛猜到燕居北要问什么，沈九歌早早便给了答案，“蝴蝶是清酒，桦树是我”，却是顿了下才继续道，“石头也许是温识初”

“也许？”，燕居北听着这词，总觉得有些奇怪，“嗯，也许”，沈九歌抬头看向天边，“总也是差不多的”

“那石城主呢？”，另一道疑问声传来，沈九歌微微皱眉，燕居北扭头瞧了瞧左右，“是怎么了吗？”

“你这小孩真没戒心”，沈九歌避开问题没回答，抬手放了团绿光进来。

“你这树怎么好端端就把人拉走了”，一道指责声从绿光中传来。

“黎华，你也来了？”，燕居北听到熟悉的声音，眉眼展开了些。

“来什么来，人家本就没想让我来，是我自个儿追来的”，绿光中，黎华的身影显现出来，瞧了几眼才收了敌意，本想说些什么，但瞧了瞧一旁的燕居北，还是没开口。

“来了便一起看看吧”，说着便要继续催动画面，却被黎华按住了手，沈九歌抬眸朝黎华笑着，轻轻移开了她的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顾好你身边的这个小孩吧”

燕居北发觉气氛不对，正要问些什么，耳边传来一道呼喊，“阿温”，回头，正是洛清酒，带着笑意一路小跑过来，燕居北只感受到一阵风的略过，顺着看去，只见沈九歌同温识初一道停下了动作。皆是含笑看着人跑来。

唯一不同的是，温识初笑着张开了双臂，看着洛清酒扑进温识初的怀抱，燕居北这才“啊”了声，悄悄看着两边沈九歌。

“打住”，沈九歌再怎么迟钝也都看出来燕居北想歪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话本收一收”

“哦哦哦”，燕居北赶忙附和了几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可是这个情况，不乱想才奇怪吧”，指了指情境中，在一旁默默笑着看着两人的沈九歌，“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笑很落寞”

沈九歌看过去，也是愣了，过了一会才迟疑着开口，“现在以局外人的角度看，好像确实有些”

“好啦好啦”，燕居北瞧着连忙转移话题，“也许是你们三人一直玩，现在他们俩人眼里只有彼此，多少都会有点落寞啦”，而后摸了摸下巴，一脸思考样，“按道理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怎么都觉得很正常啊”

“是吧”，沈九歌轻轻挥去这篇场景，“我那时也是这般想的”

在下一个场景凝现之前，燕居北却突然问了个问题，“你一直都说知道的多不好，可是你你比他们多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累啊”

“也可能是知道的不够多才会这么累吧”，沈九歌笑了笑，只接了一句话，下一瞬的场景便扑面而来。

是最开始洛清酒同温识初一道往山上走的那幅，两人已然从山上他们该去的地方下来了，只是这一次仿佛有些不对劲，待二人走近，燕居北才像是看清了什么，瞪大了双眼，手微微抬起，一脸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沈九歌，“那个……”

沈九歌倒是让画面顿在这里，走过去抬手触了过去，“哎……”，燕居北阻拦的话还没出口，便只见沈九歌的手直直过去了，挠了挠头，对哦，这里是画面里。

沈九歌敛目看着手心一会儿，便收回目光，抬头瞧向一处，“走吧，上去看看”，说完，便在前面带着路，先走一步。

燕居北摇了摇镯子，里面窝着追来后没几句就隐进去的黎华，“我总觉得有些压抑”

“什么压抑，这里的环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