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真的很快,燕居北进了铁匠铺,一眼就相中了一柄成色不错的剑,问了价格,忍痛把攒了好几年的小金库给用光了,还赊了些,这才提着剑出了铺,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茶水铺旁的马车,怕她们等了急了,连忙奔过去。
还有一小段距离就要到了,燕居北刚准备跑快些过去,只见马车突然转了个向,开始往一条通往山间的路上走去,而且越去越快。
燕居北看到茶水铺里倒着的车夫,心里暗道糟糕,赶忙上前探了下鼻息,还有气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燕居北看了一圈,四周没有马匹,稍稍敛目,便要先追去。
“燕燕?”,沈九歌提着盒糕点回来,就看见往外跑的燕居北。
沈九歌没在车上,燕居北有些庆幸,救两人可比救一人容易得多,却来不及解释,“我去追车,你去找人”,说完,人也跑远了。
沈九歌本还有些蒙,却在瞧见车夫的下一秒反应了过来,连忙赶回府去找人。
稍稍能看见马车的影子了,但体力也到了极限,燕居北只思考了一瞬,立马把叶子滑板兑出来,给自己跟滑板贴了个茫字,追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停下。
离得稍远些,燕居北收了滑板,开始慢慢靠近,只是离马车不到几米时,周遭的氛围突然变了,燕居北心里一沉,能透过茫字察觉到自己的,必定不是普通人。
她紧了紧手里的剑,说不清可惜的到底是没带行秋剑,还是要送出的礼物到底先是自己用了。
那边沈九歌也很着急,府里人手大半都被石无敛跟温识初调走了,只能先让剩下的人循着路去找,问石无敛他们去了哪儿,却是没人知晓。
直到一行人赶至茶水铺旁,才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为首在马背上的就是石无敛,温识初和孟平成他们几个,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石无敛瞧见沈九歌,先行策马过来,还不等他笑着说些什么,就觉得氛围不大对劲。
“快,带上人跟上我们”,沈九歌暂时顾不上理石无敛,神色焦急又严肃,“叫温识初同孟平成也跟着”
石无敛知晓不好,连忙回去分了些人送盗匪回去,叫其余人跟紧他,看了眼温识初跟孟平成,“你俩也来”
三人便一同策马同赶到马车旁,沈九歌这才缓口气,“清酒的车被人驾了去,燕燕自己一人去追了”
“什么?”,温识初同孟平成都是一惊,两人也不等继续听,连忙扬起鞭,赶到前头去,石无敛也只让沈九歌不要多想,也策马赶上前去。
另一旁的燕居北倒是有些吃力,谁能跟她讲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个结丹的剑修,越了个筑基来打她个炼气,虽然放在平常她也不是打不过,只是现在她只能使剑法,又处处被他法术限着,好不气人。
“吱呀”几声,马车的轿帘被拉了开来,那个结丹修士眉眼一转,就要掠过去。锃地一声,燕居北挑过他剑,转身横在他面前。
那人多次被阻挠,终是恼了,蕴起力来注入剑中,直直与燕居北对上,将燕居北震退了几步,“这事与你无关,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不与我有关,那就与你有关了?这是什么话”,燕居北甩了甩手,重新握住剑柄,“况且,就让你这么没头没脑把个普通人带走,也不符合道义吧”
“呵,道义”那个结丹修士似是嗤笑了声,瞥过马车后的露出的衣角,“行,那便正式比一场,若是你赢了,人我便不带走,只当面问几句”
“好”,一语既成,风圈场起,这便只是剑与剑的碰撞。
孟平成他们赶到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温识初看到马车旁的洛清酒,急忙上前将她细细看了一番,确认没伤着,这才缓了口气,看向被风隔开的地方。
“燕燕”,洛清酒这才反应过来,眼泪也不自觉地跟着掉了下来,攥着温识初的衣袖直晃,“是我,那人是来找我的,燕燕……”
“会没事的”,温识初不忍,抱住洛清酒,“小酒,会没事的”
孟平成抬头死死盯住那一片,昨夜又熬了一宿,满眼的红血丝,脸色差得吓人,石无敛看到他这副模样,也别无它法,只得干瘪瘪来句,“会没事的”
“嗯”,孟平成手用力拳着,才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发抖,声音也是干得可怕,“没事,会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现场谁都不能保证,一时间,山林里气氛静得吓人,沈九歌四下看了看,刚准备抬手,却被石无敛按住。
“再等等看看”,石无敛轻轻摇了摇头,“这个风场开了,除非有了结果,不然改变不了的”
沈九歌没说话,定定地看了石无敛一会,才缓缓抽回手,到底没再试了。
许久,两柄剑划破风场,才重又回到各自主人手上,两人皆将剑撑在地上,借着力缓缓站起身来,虽然燕居北手里的剑有了裂痕,但是对方的剑明显更是短了一截。
孟平成连忙跑去扶住燕居北,燕居北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