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户
好,就和父皇送我的那些搁在一块儿。”
锦书将这几只兔子用红绸包好,重新放入锦盒,细心收好。
翌日辰正,楼庄直接骑马前往大理寺,案子破了,才能去殿前诸卫复职,暂时辛苦张德豫。
这些日子,他反复回想发生的种种,隐约明白了陛下让他任大将军一职的用意。一是苏将军告老,黄将军调任,殿前诸卫大将军必须有个资历高的人顶上,放眼望去,也就只有自己了。二是为着分权,不可能从羽林军调人充任,使两支亲军有交叉之处。
容桓昨日下值,先回府陪王妃用了饭,又匆匆忙忙回到大理寺,在官署宿了一晚,一个晚上他想了很多,李二或许就是个替死鬼,直接吊在梁上,室内并无助力工具,就像凶手故意告诉众人:李二不是自尽,是被人谋害,这件事背后另有主谋,快去查。
楼庄提供的消息,也有几分道理,这毒味道独特,昨日楼庄禀报的时候,容桓心里就产生了一个念头。
之后,翻阅从小藏书阁拿的吐蕃风俗志,更加确定了这个念头。楼庄说的那几个吐蕃人,大概是几个喇嘛。
辰正一刻,王府里派人给容桓送来早膳,揭开食盒盖子,内有莲子粥,鸡蛋煎饼,水晶饺。
下人说莲子粥是夫人做的,容桓一听就明白王妃的意思:少动肝火。
其余两样是延龄做的,手艺越发精进,蛋的焦香味儿十足。
底下一层是一碟洗净的含桃,定是容嬅送的,含桃难得,也只有她的庄子栽了含桃树。
前朝皇家子弟争权夺利,派系林立,相互倾轧,以至于最后互相残杀,被先祖逐个击破。而本朝,皇叔一脉和父王这一脉十分融洽,即便自己曾被议储,陛下也未有过半分不愉。
用完膳食,楼庄还要一会儿才到。容桓吩咐杨主簿,到大理寺正门口等待楼庄,然后直接引他到监牢。
辰正二刻,楼庄抵达大理寺,杨主簿见到楼庄,暗自称奇,这正三品大将军未免也太年轻了,长相也英俊不凡。
“楼将军,下官姓杨,是王爷的主簿,他吩咐下官在此等候,引您到监牢里。”
楼庄不解,都还没部署逮人,怎么就先去监牢?人多眼杂,不敢多问,带着满腹疑问,跟在杨主簿身后。
楼庄从未来过大理寺,在外头时觉得和宫里官署并无不同,直到跟着杨主簿,越走越往里,走过一扇又一扇铁门,开锁的声音反复回响在这过道里。他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每间牢房关着的犯人都用阴鸷的眼神盯着自己。
大理寺有些牢房关押着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等案子查清,就移交刑部。
有些犯人其实已经可以移交刑部,但容桓要“榨干”他们最后的价值,就一直关押在此。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到了审讯的牢房,容桓坐在上座,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着粗布短衫的小厮,这小厮胆子真大,敢和郡王平起平坐。
“王爷。”
“你来的正好,去瞧瞧这四人是不是那日你遇着的。”容桓瞧见楼庄,要他上前指认。
四个身穿翻领长袍的中年汉子被绑在刑架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说的不是汉话。四人刚受刑不久,衣服都是尘土和鞭痕,却不见一丝血迹,头发乱的像草垛,其中两个还是秃头,难怪当日全都戴着襥头。
楼庄心里惊疑,郡王的速度也太快了,才过了一晚,就把四人全部拿下。
他拿起钳子,为首第一个魁梧的秃头汉子迅速保持戒备状态,瞪着楼庄。楼庄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会儿,接着又挑开他的衣襟,一串珠子映入眼帘,胸口正中是一个图腾刺青,骷髅头。
其他三个,也都被楼庄用钳子挑开了衣襟,没错了,就是那四人。同样的,另一个秃头脖子上也戴着同样的一串珠子。既已知晓其来历,楼庄拼命忍住想吐的冲动,面色也差到了极致。
“怎么?怕了?”容桓戏谑。
“未曾,只是这股味儿让人难受至极。”楼庄确实有被熏到,这四人身上都有一股怪味儿,尤其是俩秃头。
“慢慢习惯,以后跟着本王“长见识的”机会多的是。”
容桓起身拿过楼庄手里的钳子,强行抬起魁梧秃头的下巴,“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坦白的话,或许还给你留几分颜面。否则,现在就杀了你们四个,也不违背我朝律法。”
这四人嘴硬,也不怕“死”,只用官话大声嚷嚷自己无辜,官差和土匪勾结,随意抓走平民,大邺律法何在。
四人昨夜在平康坊流连,醉酒走到巷子深处小解,被张伯和几个武艺较好的仆役用沾了迷香的帕子捂住口鼻,头一歪,就不省人事,等醒来时,就被关在了大理寺。
“不说也无妨,这些物件都是从你们身上搜出来的。”
“小厮”持短木棒挑起其中一块玉佩。“平安符,倒不知吐蕃何时流行中土的小玩意儿了,还是鸳鸯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