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穷不过状元郎
“原本是家丑,却让傅郎君看笑话了。”林月瑶流露出一丝苦笑。
“非也。”傅明鹤说道:“林老板乃是女中豪杰,状元郎只为那般俗不可耐的女子舍弃了林老板,原是他有眼无珠。”
送走傅明鹤,染冬不由得将心中疑问问出口,“姑娘为何对这位傅郎君如此客气?难不成只因他长得俊美。”
“调皮!”
林月瑶戳戳染冬的脑门儿,染冬歪着脑袋吐了吐舌头。
林月瑶望向傅明鹤消失的方向,缓缓说道:“傅郎君不像是一般负责军需采买的士兵,他并非池中之物。”
“姑娘的意思是?”
“人在江湖,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如今父亲不在了,我们行事应当更加小心啊。”
“哦。”染冬、绘春皆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经此一闹之后,林月瑶迎来少有的几日清静。
林家老宅也在江州,离阎家不过两柱香的车程,从阎家带走的嫁妆,一一又抬回了老宅。离得近,倒也方便。
当年林月瑶的父亲缠绵于病榻,阎良前来求娶林月瑶,只因两家离得近,知根知底的,又是读书人,便应允了这桩婚事。
林月瑶的父亲吊着一口气将林月瑶送出嫁之后,了却心事,便撒手人寰。三月之后,林母思夫心切,也追随了林父而去。
林父疼爱林母,终身只娶了林母一人,林母生林月瑶之时难产,九死一生,林父不忍爱妻受苦,便不让林母再孕,膝下只有林月瑶一女。
为了林月瑶不被婆家所刁难,林父拼了命的挣钱,为她挣下这雄厚的资产。
没成想,最是无情读书人,上岸先斩意中人!阎良利用完林家的财力考取功名,又见林月瑶无娘家可倚仗,转头便对林月瑶百般刁难,最后落得个和离的下场。
阎良本炎凉,到底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好在有林父为她备下的嫁妆,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抗争。
林月瑶正在父母生前的屋子里睹物思人,下人却来报,阎家张氏求见。
“她来做什么?”染冬’噌’的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我们林家早就与他们阎家断干净了,轰走!”
“且慢。”林月瑶缓缓起身,说道:“传进来吧。”
染冬急得直跺脚,跟在林月瑶身后劝道:“姑娘,昨日我上街,听闻柳依依正跟阎家闹呢,聘礼少了不嫁,席面差了不嫁。老婆子这个节骨眼上跑过来,铁定没安好心。”
“不管她安没安好心,既然上门来了,总是要见的。”林月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说我与阎良已经和离,但她张氏毕竟是状元郎的母亲,阎良不日则要上任江州通判,我林家的生意若是还想在江州安生下去,就不能与他家闹得太僵,明面上的礼数还是要做全的。”
说话间,张氏便堆着笑迎了过来,上来就握住林月瑶的手,“哟,孩儿,你的手怎的这般凉。”
张氏说完,又换了一张脸,对一旁的染冬与绘春呵斥道:“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伺候姑娘的?见天凉,也不知道给你家姑娘添件衣裳!”
“不怪她们,是我体热,不愿穿厚的。”林月瑶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老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生分了,孩儿,什么老夫人?我还是习惯你唤我婆母。”张氏满脸堆笑,顾左右而言他。
林月瑶见张氏只顾着套近乎,偏不说这次前来的正题,她也跟着打起了哈哈,吩咐绘春沏了茶,废话聊了一大堆。
那张氏见林月瑶心情甚好,便话锋一转,趁热打铁道:“孩儿啊,从前你在的时候,阎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来操持的,如今你不在了,我们一下没了主心骨,这不……这不……”
张氏结结巴巴半晌,就是不愿往下说。
“老夫人有什么困难只管说,我与阎良好歹曾经也是夫妻一场,哪怕有名无实,如今又断了缘分,今后能帮上忙的,我都尽量的帮。”林月瑶不动声色的说道。
张氏一脸为难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孩儿啊,你叫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我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也断不会拉下这张老脸来劳烦你,扰了你清净的日子。只是那个柳依依狮子大开口,一文嫁妆没有不说,还少了五百两聘金则不嫁。我儿虽高中状元,奈何还未上任,还不曾有俸银,这一时半会儿,叫我们孤儿寡母的,上哪里去弄这五百两去?你说,这不是为难我么?”
“说了半天,原来是缺银子啊。”染冬翻了一记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缺银子你找银子去啊,巴巴的上我们家姑娘跟前来做什么?”
“染冬,休得无礼。”染冬无礼,林月瑶走了个流程训斥了一句,接着对张氏说道:“老夫人,您接着说。”
张氏谄笑胁肩,继续说道:“我是想,能不能先从孩儿你这边挪一些,孩儿你是有本事的,这点银子对于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先说好,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