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
“看什么呢?”
星仪明知顾问,她本就是故意跟着景颜来到这里。然后在景颜面前宣誓主权,好断了这个女人的痴心妄想。
“哦,没什么。”萧然知道星仪对景颜错认的事情格外忌惮,并不想节外生枝。
“你认识的人?”
“嗯。”他回答的声音很轻,只是余光下意识地在搜索。
“是女生吧?要不怎么见着我转身就走了?”星仪假装疑惑地追问着,手却分明地握得更紧了些。
“大概只是散步路过而已。”
“她也住在这附近?你们很熟?”
“偶遇过几次。”
“哦,这么巧啊。她是谁,我认识?”星仪穷追不舍,她的话每一句都在故意含沙射影,好引起萧然猜疑。
只不过萧然并未意识到她的用意,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们回去吧。”
萧然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挽着进了电梯,从始至终,景颜都不敢直视他们,因为不忍直视,她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脸。
因而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现在却属于别的女人。
她分明知道他住在几楼,只是那楼层太高,她看不清他们是否进了家门,而此刻又在做些什么?
不,她不能敢,也不敢想,那些电视剧里的亲密镜头,她是看过的,她明白而今这个年代男女之间早已不如百年前一般矜持与保守。
此时的景颜犹如僵尸一般直立在那里,她想逃,却好像被什么绑住了脚,她一步也挪不动。一阵痛楚猛割她的心,仿佛野兽的利齿在撕咬。
那双手曾经只愿牵起自已,那颗心曾经宁死也不改初衷,那张唇的温度还依稀留存,可为何一切都变了?
明明她还在原地,可他已经走了太远太远,她觉得自已再也追不上他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
这份绝望较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前即便他们无法厮守到老,可毕竟无论他们身在哪里,那颗心是始终牵连在一起,不曾分离。可眼前的他心却装进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么这样的他是否还一如从前,值得她全心全意去爱恋?她迷惑,她绝望,她的心中乌云密布,天空又落起了雨,伞依然在手,而人却不在。
何去何从,这是她来这里后又一次感到茫然,历经千难万苦才盼来的这一世,她所有的期待和希望不过是与他重拾旧情缘,然则美好的憧憬都成了泡泡,在这一刻全然破碎。
她甚至哭不出来,只是毫无知觉地站在雨里,冷冷的冰雨打在脸上,可她浑然不觉,因为她的心又一次被冰封了。
楚天见下雨连忙往回赶,却看到景颜一动不动地任由雨水浇灌,他心急如焚地冲过去,一把拉住她:“你疯啦,就你这身体怎么吃得消,快跟我回去!”
“我该回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归处。”她的眼神落寞,凄楚,冷得让他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虽闹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估摸着能将她伤至此的也只有那个人,看着景颜被他弄得如此狼狈,他是又急又气:“这是怎么了?他不信你是不是,你先回车里去,我去跟他解释……”
可她根本对自已的话无动于衷,他越发着急,但见她神情涣散,还是尽量哄着她:“先跟我回车里去吧,别再淋雨了。”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我好茫然无助,于是我便一直等一直等,终于等到他出现了。他打着伞站在雨里,脸上身上全湿了,可我却依然记得他的笑,那一抹笑容照亮了我往后的人生。”
她一面说,一面神情木然地看着天上的雨,脸上浮现痴痴傻傻的笑。
“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你想说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楚天几乎已经是祈求了。
“不,我要在这里等他,那日也是这样的瓢泼大雨,他关心我,四处寻我。对,他是在意我的。”再往下,她说话仿佛已经魔怔了。
此时,楚天恨不得将自已变得萧然,他既心疼又恼怒:“景颜,你清醒一点!”
可她依旧是根本听不见自已所说的话,仍旧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雨水从头到脚淋倾注百下,她的脸上,身上被密密麻麻的雨点击中,他已经分不清她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眼见着雨越来越大,他觉得站在雨里的她已经颤颤巍巍,不一会儿,她像是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景颜……”
楚天吓坏了,连忙上前将她抱进车里。而他的心也如这雨势一般猛烈,让人无从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