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收容中心8

“嗬，嗬……”高义费劲地喘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他喉咙处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让他神情恍惚，周身虚汗不停地冒出，气血一股脑地涌上喉头，却郁结于此。

有一股冰冷的感觉稳住了他。冷冰冰的，那样清晰，仿佛他只剩这一处感官。

“血别溅到车上，”陆念依旧平稳地开着车，他刚给高义点上了治疗，“否则洗车钱你出。”

李一挑眉无言。

“高义做了什么？”慕思思问。

“大概是纸人替身，纸人融入我体内后我会替他承灾，”李一让靠背恢复原样，又按着按钮向后仰了仰找了个舒适的斜度，“我不需要知道的很多，我只要他死。”

高义瞪大了眼，眼里是恐惧、不甘还有求饶。

他的伤势即将痊愈，但他的四肢已经瘫软无力，浑身痉挛。更不必提匕首还在李一的手上，他光从精神上就已经败了。

李一右手把玩着匕首，左臂随意地搭在车窗上侧头看他。匕首的冷光随着他的转动闪烁，高义紧贴在另一侧车身上噤若寒蝉。

车内的空气太差，人也没意思，李一把车窗开了一半，转头望着外面飞快倒退的行道树。

今早洗漱时看到自己脸白如纸还以为昨天在超市做收容任务时吃错了什么，要死了。用血泣一看，有一个那么大的大纸人待在自己脑袋里。

他登时就两眼一黑。

要不是高义的态度太反常他倒不会那么快猜出是他。

“能不能停个车，我和他下去。”解决点私人纠纷，李一想。

“返程再说，”陆念没有减速，“一会还得押送他们，不然带你们做什么？”

“做苦工。”李一答。

“知道就好。”

见义勇为进行的这么顺利也是借了陆念的能力。李一没多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高义。

这次他们没有从异能收容中心的大门进入，零号将他们导到了西门，这里是关押异能者罪犯的区域。

交接结束后，五积分到账。

期间高义试图逃跑，但李一盯得紧，他没能成功逃脱。

上车时慕思思去了主驾驶：“我开开试试。”

“那完了，”李一把高义薅上车，彭地关上车门，“待会我们就出车祸了。”

“你少乌鸦嘴。”慕思思系上安全带。

李一清了清嗓子切成了播音腔：“今日，博才市三环发生一起车祸，据悉，车上三男一女，一人死亡，无人受伤。”

“死亡不算受伤吗？”慕思思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李一正亲切友好地注视着高义。

一人死亡……

“放我下去！”高义也想到了这话的意思，他剧烈挣扎起来，李一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

“放开我！博才市是有法律法规的，你不能这样做！”高义喊着，心中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零号！零号在吗？博才市基本法里写了杀人犯法，我记得，零号，回答我！他杀了我他也会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零号出现，淡蓝的荧光一如既往，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惊动她分毫：“博才市基本法适用于博才市公民，受害方或施害方有一方是博才市公民即可，若双方都不是博才市公民，则不属于博才市基本法的保障范畴。”

“这是在博才市发生的！我认为博才市基本法需要修正！”高义声音凄厉，这几乎是他最后的希望。

“已经收到您的提议，为您发送至博才市市长意见箱，若该意见合理，将在年中召开会议讨论……”

高义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迫切需要解决他现在的问题，而不是等着一次一次会议研究讨论公开投票后得出一个结果。就算到时候通过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就死了。

“你是要服务于玩家的。”高一打断零号，尽管零号还在一板一眼地播放女性机械音解释流程，但他在声调上压了过去。

“玩家遇见问题，你需要去解决的，你是服务型的智能ai！”高义说。

“我服务于……”零号突然停了下来。

“你服务于玩家！”高义确切地说，“玩家的要求是合理的，你应该给予满足。”

“我服务于……”

“我服务于……”

“我服务于……”

“她这是卡了吗？”慕思思担忧地问。异能收容中心还想靠这个监控陆念。如果零号平时运行稳定，现在坏掉了她们反而不好解释。

“你服务于我！”高义也不想让零号再这样卡下去了，“你要保护玩家，不能让罪恶发生，不能让玩家死亡。”

“我要保护玩家，不能让罪恶发生，不能让玩家死亡。”

高义欣喜若狂，他知道这个副本，也听说过零号的事情。零号的权限非常高，甚至能打开武器库。即便不去武器库，零号入侵系统从无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