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
如果她化作风。至少纵情一跃,也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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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曾经喜欢阿杳。在学校里一直写情书追她。
2004年4月.阿杳背着她的书包,而书包里藏着的那把刀。
她说是答应了他的追求,并约他到海边约会。这个经不住馋诱的男孩子,于是跟着她来到海边。
阿杳笑着牵着他的手迎着月光翩翩起舞。
两人在沙滩上的影子像重叠的山峦。
远方的野色攀住月夜,连海风都在轻吻飞鸥的羽毛。
阿杳穿的很漂亮。一身黄裙子。
脸上化着淡淡的妆,靠近他的时候鼻子里上会散发出暖洋洋的潮气。一下一下挠着他的脸,有些痒。
阿杳的招诱,是一步一步的。令人沉沦在她的世界里,愈陷愈深。
昏迷,痴狂,疯癫。
他轻轻地拥抱住她,听见他对自己说,“余杳,我喜欢你很久了,和我在一起吧。”
然后阿杳忍着腹部传来的恶心与不适感推开他,低下头装作很介意的样子,她小声而犹豫的说道,
“可我记得你之前喜欢冯殷。”
她停顿住,不说了,转过身死死咬着唇。
胸膛里翻滚着厌恶的情绪。她恨透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他于是有些着急了。
“那就是玩玩,一时兴起才把她睡了,那婊*,从小就沾花惹草的,表面上装的人畜无害甜心派,其实大家背地里都知道,那买卖多了去了。她现在的生活不就是那样吗,风流货色。我现在,就后悔啊,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想吐。
哪像你啊,你比她干净多了。”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他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都已经像刀一样扎进阿杳的心里,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摸出了那把刀。
她本来,对他还有一点儿怜悯的心情,可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被无情的掐灭了。
一丁点儿也没给她留活路。
阿杳红着眼睛发声尖叫,她痛苦,压抑,愤懑,她恨那些言语,她恨那些加害者所造的谣,她恨自己的骨子里可悲的软弱。
她疯也似的转头,将锋利的刀口对准他邪笑的面孔。
但是要刺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他们力量悬殊,混乱挣扎之中只是在他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阿杳的刀被他大力的夺过,重重地甩开在一旁。
“臭婊*!老子中真心实意的喜欢你,你却想杀老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纯良的货色!装什么干净啊!你和冯殷,都他*是一样的野种!”
他大力的钳制住阿杳的手臂,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他埋下脸来,湿热的散发着臭气的嘴唇狠狠地砸下来,他触碰到了阿杳洁白的脸。
她哭着,不停挣扎,死死咬着唇,直到口腔里散发出一股血腥味。她无力蹬着腿,白皙的小腿沾满灰尘。
“滚... ...滚!”她用力的吼叫,眼泪失禁。
天空中寂静的月光冷冷的打在她洁白的额头上。
“软的不吃,非要吃硬的是吧!啊臭婊*!”
天空一声巨响,阿杳分不清那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像是人的身体从高楼陨落的声音,又或是火山喷发,亦或是雪崩,又或是飞机的坠毁声,沉重而缓闷。
她听到他解裤腰带的声音,脑袋里的蘑菇云彭的炸开。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那样无力的呆呆地凝望着。
那一片浅色的海。在退潮,海浪一波一波的推挤着沙子。
她无声的哭着直到眼前变黑。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脏里的。她黄色的裙子早已被撕破。
露出白皙的皮肤上斑驳的伤疤。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可能是十几分钟,又或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睁开眼睛,他早已逃走。她坐起来,盯着天空中骨瘦嶙峋的月亮,干枯的嘴唇张合着,艰难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阿满... ...”
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后她就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她脏兮兮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着,她抿着嘴,背弓起来,手死死的捏着胸前被扯坏的布料。
“对不起... ...”她眼泪涌出来,她几乎是颤抖着吼叫,“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她望着远处那把沾满血迹的刀,颤巍巍地站起来。
她拿起来,她知道,她是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但是当她伸出手腕想要将刀放上去时,她突然想到这上面的血是他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弯着腰用力干呕起来,她剧烈的咳嗽,眼泪也被呛出来。
她把那把刀无力地丢进了海里。
然后站在惨淡地月光下,扯起流满血的嘴角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