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ghth
外婆没有和你一起下山,你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年少时大多数时间都是你自己度过的,无可否认你的父母很尊重你,他们从不插手你的生活,你人生的所有选择总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当时的你觉得很快活,没有像朋友那样被父母约束,但现在回想,你依旧能感受到被掩埋的孤独。
所有感觉都在那两年被无限放大。你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开口,他们从来都不信鬼神一说,到你妈妈那里甚至称得上是厌恶。你唯一可以倾诉的外婆却认为她的世界不需要亲情,即使她对你慈祥友善,给予你她力所能及的帮助。但你很清楚她对所有孩子都是这样,并不是因为你与她有血缘关系。
你不知道你应当用什么心情看待这件事,要你形容倒没有什么痛苦偏执,更多的只是在茫然无措后感到自己的运气差了一点而已。但在你青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你都在寻求被偏爱。
你确实成功了——在你的朋友身上。但相聚分离总是友谊上的常态,很多偏爱总是会被距离拉得很远,会被时间冲刷得很淡。虽然这总会给你带来惆怅,但无可否认它让你感受到了被偏爱的感觉,以及愿意偏爱一个人。
比如说降谷零。
你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补偿心理。在你无法获得亲情上的永久偏爱,只能短暂感受到被爱时,总会有一种寄托——爱情。你不愿去分析当时对他的一见钟情中到底蕴含了几分这样的情感,你总是私心认为不多,或者说就算很多接下来的爱你也传递的很好,总得抵偿一些你当初的错误。
于是,就像王子与狐狸,在偏爱和被偏爱中你获得了永恒。
山上的天空好像一直比山下黑得快。你踏出最后一阶离开后山的台阶时路两旁的石灯依次亮起,一直蔓延到森林深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像飘上了天空,消失不见。
天黑了。
你不适时宜地想学电视里的人耍帅,像惆怅的从你的包包里拿出一盒好几个月都没动过的香烟,随意的叼在嘴里,潇洒的拿着打火机点燃,轻吸一口,缓缓吐出,看着烟雾缓缓消散在夜空中,就像所有忧愁一样。
但很可惜,你害怕在森林附近点火,也没有带香烟,半天才从小包中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棒棒糖,算是潇洒地拆开包装袋,将糖塞进嘴里,无意识地咬着。
你是开车来的,车子停得离山口不远,转个弯就能看到。
车子旁边站了一个人。他斜靠在车旁,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头向后仰起注视着天空,灿金色的头发软软地垂下。道路旁暖黄色的灯光洒下,不偏不倚得给他镀上了一层光。
他是降谷零。
零偏头看向了你,应该是朝你招手笑了笑,你的眼前模模糊糊,没大看清。
你扑向他,像倦鸟归巢。
你感觉到背上的触感,零揽过了你,给你了一个拥抱,没等你开口问,零就解释起来:“我快下班时才看到了你的短信,离你给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就开车过来了。”
他摸着你的头发,补充道:“车子拜托同事开回去了。”
你并没有接他的话,轻声应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好一会才开口:“零,我想亲你。”
他并没有问原因,事实上你很少这样郑重的提前预告这件事。零将你的脸捧起,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你,轻轻开口:“随时都可以。”
你揽过零的脖颈,嘴唇慢慢凑过去,看着他像是期待般的闭上眼睛,你轻声笑了一声,逗他一样慢慢舔舐摩擦他的嘴唇,就是不做进一步动作。等他报复似的轻轻张嘴咬了你一口,你才进入他的口腔,一个你来过千百次的地方。
足够湿滑,温暖,让人留恋不舍,反正你是不想离去。
你不知不觉就往前跨了好几步,将他抵在车上,依旧没有放过他。零的手臂不自觉的环着你的脖颈,下半身和你紧贴,上半身也想和你贴的更紧,费力地抬起,估计是被你亲得身体发软了。
你察觉到了零的想法,空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给他一个支撑点,不怀好意的哄骗道:“零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你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有结束亲吻,话说得模模糊糊的。零的大脑现在也是黏黏糊糊的,慢了半拍才靠着声带的震动回答了一个简单的音节:“……嗯?嗯。”
他睁开了眼睛,覆盖了一层水光的眼睛软软地注视着你,看得你心酥酥软软的。你慢慢离开他的唇,顺势吻过他的侧脸,在他的耳垂附近留恋许久。
零也顺着你的力道偏过头去,就望见后视镜你们俩的模样。他软趴趴地倒在车门上,眼睛迷茫地注视着镜子,黑发女生在他脸上不断亲吻舔舐,来到了他的脖子,舔上那一小块突起的喉结,他身体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不自然地发出声音。他的动作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在他身上的黑发女孩,零透过他眼里的水光看到你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酥麻。
在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