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th

你不知道你现在问零问题时的心情该怎么描述，什么一意孤行，一腔孤勇，那些你脑海里能稍微美化你鲁莽行为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你此刻的感受。如果一定要说，这些最后都归于“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的坦然。

零最终还是在你面前展现出了他严厉傲慢的一面，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事果然还是会被零发现。而这些在你眼里不是什么大事，确实是可以商量的，但如果真的无法解决，你也会把其归咎于——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较为消沉的想法，但你一向如此。

在你眼中站在命运的分岔口上做出的每一个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得到的每一个结果也没有好与坏之说，你很坦然甚至很欣喜地去面对命运在你面前拉开的帷幕，哪怕面前在上演一出丑恶的戏。

而这个选择必须零自己做，即使你这句话说出来可能会结束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局面，你们两个人也无法退步，直面这件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你是这么认为的。

你望向零，看见他凌厉地看向你，抬头示意你继续说下去，而他半点没有点头或者摇头的意思。你在心中叹了口气，自我安慰的觉得他好歹没有开口说话，毕竟踩到重要线索就算是再怎么想救你也没有办法了。

你移开了目光，不想再与他对视，看向窗外。窗外正下着雨，细细朦朦的雨丝飘落，冲刷得仅有的几片树叶也显得格外萧瑟。

“我在现在的时间线需要一个锚点，这个锚点的行为不能有任何改变，只有这样我才能在那条时间线——也就是你友人存活的时间线出现时，接上我们现在这一条。如果你的行为发生了改变，没有锚点我就找不回我们现有的时间，”

“而你的点头就是我们的时间线出现的一个分枝，这个分枝会代替原来的主枝成为我们接下来的主线，如果没有做出改变的话时间就会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

“这一切都取决于你，没有人能代替你做这个。”

你说完这段话才转头看向零，其实你是更想拉起他的手告诉他不要这么严肃，不过你现在确实感觉到了久违的恐惧——害怕零因为这件事离开你。

你花了几纳秒的时间思考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你会不会去改变这条时间线呢——好吧，你在心中唾弃了一下自己，这确实是一个无聊的问题，而你毫无疑问会给出肯定的回复。

的确违背自己一贯的准则，不过造成这样的局面完全是自己的选择，想要改变的话对你来说确实很简单。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明晃晃地表示你的选择错误了——你又走上了多管闲事的老路，就像那两年一样。

或者说，你不该向零坦白这些事，从一开始你就应该隐瞒，到时候再给他一个大惊喜。

好吧，你对你这个想法抱以鄙夷，没有人能自顾自将自己想法强加给别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自己一厢情愿的事，哪怕这件事真的对他很好，而这本质上就是不公平。你们这段感情已经够不健康了，实在不要再添上这些能伤及根本的恶心玩意。

“我知道了，起码在结束这次谈话前我不会不小心将那些东西说出，”零在你游神天外时开了口，他也拖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你的身前，伸手将你看向一旁的脑袋转了过来，双手捧着你的脸，额头抵着额头，看见你再次看着他，他才继续开口：

“夏树，再多说一点好吗？你知道单凭这一些我实在无法判断。夏树，告诉我这会影响别人的人生吗？我是说除了他们四个人以外的其他人。”

无论尝试过多少次你都受不了零这样和你说话，即使你现在确实有一点生气，你还是好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果是直系关系人即知情者确实会，比如说他们的亲人，或者他们亲密的友人——降谷零之类的。但是其他人绝对不会出现巨大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现在的时间线有一个锚点，锚点的存在就是确保这些事情大体方向不发生变化——这足以精确到个人。”

“空白的时间怎么填补呢？”

“准确的我也没法知道，时间会自动打上补丁的。像存在感低，做事努力一直得不到升迁，或者出国现在也没有回来这种。”

“他们，”零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会知道吗？”

你拉下来了零一直放在你脸上的手，不等他作势委屈就将它放进了你毛茸茸的大口袋里。你一直不清楚面前这个金色脑袋的体质，明明是深秋，家里也还没开暖气，还敢穿着一身单薄的衣物到处乱逛，简直就是每次都要别人关心——哪怕他每次解释都没用。

“他们当然知道，没有人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哪怕可以时间旅行也不行，所有事情的结果都是自己的选择，这毫无疑问！”

或许这在你年少的时候可以，但现在的你确实不行。

“所以我会事先问他们的，如果他们不同意这件事就不用提了。”

你看着零亮晶晶的眼睛，鼓起了嘴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