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阋墙
听他说话的样子对沈三爷并没有敌意,那又为何避而不见呢?
是有难言之隐?
她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既如此那就算了。”
反正日后萧承宴想见他,大可以自己前来。
宋婉清于是便不再问了,她到了内室抱起自己的妆匣,回眸对萧承宴道:“我已休书一封告知长公子,想来长公子明日应当就到了,你在这里养伤终究不是办法,还是得回侯府去请大夫看过才好。”
萧承宴垂着眼帘,鸦羽般的长睫投落阴影。
他声音低迷:“好,都好。”
宋婉清听出他的失落,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些难过,宋婉清回身,心尖微颤起来:“你好好养伤,今夜念柳留给你差遣。”
“不必了。”萧承宴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谦和有度,他冲宋婉清颔首:“已经很麻烦嫂嫂了,怎好叫嫂嫂的女使再操劳。”
视线落在宋婉清怀里的妆匣上,萧承宴道:“其实我一人住在东厢就好的,这正房应当嫂嫂来住。”
宋婉清喉间一梗,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下,且不说萧承宴伤重,她不好叫病人住冷潮的屋子,而且那床榻萧承宴睡过,叫她再继续睡那床,宋婉清只怕自己夜夜不得好眠。
她低着头道:“怎好教你住那屋子,你安心在这呆着就是。”
说罢她转身离去,脚步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出了正房,宋婉清把妆匣放在东厢里,她东西极多,零零碎碎的堆满了东厢,还有一些被放在了西厢房里,这几日用的饭都是寺庙的斋饭,西厢没怎么动过火,念梅又打扫过,还算得上整洁,东西放在那里也不怕污了。
念梅安置着宋婉清的物品,抬起头来对她道:“姑娘不必忧虑,长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怪姑娘收留六公子的,等明日长公子来了,便一切大吉了。”
宋婉清嗯了一声,她是沈肆的嫡妻,自当万事仰仗沈肆,那日祖母同她讲的也是如此。
只是宋婉清走出东厢,雨势太大,雨珠顺着檐瓦已经连成了雨幕,像一道珠帘隔绝,她幽幽叹息,沈肆心中的人不是她,也绝不会是她的依靠。
她想要活的安稳,还是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