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刑场对峙
何秀华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能看着你受苦,只等着你和离了,往后就都是安稳日子了。”
宋婉清点头,诚恳道:“多谢母亲为我谋划。”
何秀华笑起来,只是眼睛有些酸涩:“这有什么的,你是我的女儿啊。”
她这样说着,却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她自认有情饮水饱,说什么都要嫁给宋璟,宋璟也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可宋璟不喜欢她,再多的相敬如宾都是枉然,何秀华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快要将自己给逼疯了,尤其是宋璟死后,她几乎陷入了疯魔,不然也不会将宋婉清送走那么多年。
“怎么了母亲?”
见何秀华失神,宋婉清问了一句。
何秀华摇摇头,把面前那碟子软糕放在宋婉清面前,她温柔道:“无事,多吃些。”
昨日朝堂上的事一出,萧承宴就将芙蓉从侯府里带了出去指认高司羽,加上京兆府停着的沈昭的尸身,人证物证俱在。
侯府这里老太太怕拖的久了高家反应过来,散布谣言败坏侯府的名声,催着大理寺这头给高司羽定罪责罚,高司羽本就被停了职,加上侯府施压,这样一来申华言很轻易的就给高司羽定了罪。
高司羽被下了大牢,只是他毕竟没有杀害沈昭,沈昭是自己自尽而亡的,仵作验尸也说不出旁的来,他只是苛待了沈昭,便是定罪也不会太严重,加上程氏上下打点,就连要责罚的那五十大板,怕也多是虚数。
依照我朝律法,高司羽撑死也不过是受些打,罚没也银钱罢了,并不能叫他伤筋动骨,至多是往后高司羽的名声在京里难听些,没有高门家的女儿愿意再嫁给他做续弦罢了,这些说出去不过是小事,那个郎君公子身上没几桩风流韵事?
高司羽自从得知了自己性命无忧后,程氏来牢狱里看望他,给他带了换洗的衣裳,高司羽还沾沾自喜的道:“母亲不用为我担心,到时候别忘了为我打点,叫他们打的轻些,我身子骨弱,受不了重刑。”
程氏点头:“这是自然,只是你父亲现在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必定狠狠为你出气!”
说起这个高司羽就恨得不行,侯府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竟然出尔反尔!
“照儿子看侯府的老太太就是故意的,她先假意答应咱们,就是为了打我一个猝不及防,儿子早知道老太太实在这种人,当初就该直接跟侯府撕破脸省得今日叫外人看了笑话去。”
高司羽自从进了这大牢里,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此刻看着自己母亲在外头,高司羽委屈道:“母亲别忘了替我打点,叫那些人下手轻些。”
“我的儿啊!”程氏直接哭了出来:“等你父亲回来,我必定同你父亲好好商议,到时候再跟侯府算总账。”
高司羽被罚刑杖,行刑那日侯府众人都去了。
高司羽被五花大绑摁在长凳之上,他身上脏污,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自己没错,是沈昭先水性杨花的跟赵越纠缠不清的,刑场外不乏有看热闹的官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赵越曾和沈昭定过亲,二人藕断丝连也并非不可能。
宋婉清气的脸色发白,“到今日来高司羽还要污蔑沈昭!”
念梅扶着宋婉清,“这高司羽实在不要脸,四姑娘是什么人咱们都清楚,姑娘别气了没必要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
宋婉清已经许多日没好好歇息过了,昨日也几乎一夜未睡,念梅担心宋婉清,宋婉清没说话只不错眼盯着刑场上的高司羽。
高司羽被摁在长凳上他嘴里还在咒骂着,沈肆都听不下去了,道:“将人把他最给堵了!”
沈肆说了这话,申华言赶紧叫人去拿帕子,高司羽一听急了,骂的愈发难听:“侯府做贼心虚,明明就是沈昭有错在先!”
赵越站在人群里,脸色难看,沈昭何时跟他纠缠不清了?自从他成亲后,他和沈昭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想见沈昭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怎么到了高司羽嘴里就是他和沈昭纠缠不清了?
高司羽仗着自己父亲在巡盐,以为陛下青眼高家,有恃无恐,加之他新结交了庆王,庆王最是年长,将来继承皇位也不一定,高司羽自认为有了靠山,行事也嚣张起来。
刑场外看热闹的人越多,高司羽的声音就越张扬:“侯府教出来的好女儿,水性杨花,嫁进来我家还和旁人纠缠不清,我不过动手打了她几下,她竟然悬梁自尽了,我冤枉啊!”
赵越也算有些脸面的人,许多人都识得他,谁不知道赵越才添了个儿子,竟然还和沈昭有联系,一时看向赵越的眼神不由复杂了些。
“我何时同沈昭纠缠了?”赵越自问最是守礼,现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高司羽说自己和沈昭牵扯不清,气的脸色发青,“你讲话说清楚,沈昭为人磊落光明,我二人也是清清楚楚从无逾矩之处,沈昭都已经被你逼死了,你还要这样来侮辱她!”
高司羽挣扎着从长凳上滚下来,他吃了一嘴灰,见赵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