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疑窦丛生
萧承宴回来时宋婉清正想离去,两人在月门处撞见,宋婉清见着萧承宴,提着裙摆就跑了上去,她扬起笑来:“你终于回来了!”
月华淡淡,宋婉清笑得柔婉,姑娘本就明艳,这样乖巧温柔的模样看的萧承宴心头一软,她等自己等了这许久,实在是不易。
“可用过晚膳了?”萧承宴抚着宋婉清的眉眼,宋婉清虽然有些害羞,可还是没躲开,她垂着眼睫,轻轻摇了摇头。
她哪里吃的下去,外头传的难听,萧承宴事多繁忙,宋婉清怕他顾不到这一头来,反正她的名声早已经不堪闻了,可萧承宴却不能任由这事继续发酵下去,否则叫朝中有心人以此攻讦萧承宴该当如何?沈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宋婉清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让萧承宴官声受损,有碍前程。
可看萧承宴眉眼疲惫,宋婉清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出这句话来,她想着让萧承宴好生歇息歇息,再同萧承宴讲。
两人一齐往萧承宴书房去,萧承宴一只手搭着宋婉清的肩,像是累极了般长呼出一口气来,常安把书房门关了,屋里只剩了两人,烛台里一盏灯幽幽亮着,光线有些暗,宋婉清便拿了烛台引亮,又点了几盏灯,屋内亮堂起来,再回首时却发现萧承宴半靠在椅背上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方向,被萧承宴这样盯着宋婉清有些不自在,她拢了拢发丝,轻声问:“怎么了?”
萧承宴摇头,“无事,只是觉得太过疲累。”
他今日翻看卷宗,却发现长林太子谋逆一案并非那么简单,萧睿楷是在其中动了手脚,可这背后还有人推波助澜,萧承宴不愿去想那人,可现如今的证据却都指向了他,萧睿楷当年不过是个才封王的王爷,他出身不好,母族并没什么倚仗,空有个皇子身份罢了,可他父亲长林太子可是皇后嫡子,身世显赫。
萧睿楷纵使是有心针对他父亲,又是哪里来的助力帮扶的呢?梁帝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萧承宴心中已经起了疑,尤其是在今日查看卷宗时疑虑更甚。
卷宗上些长林太子连同宋婉清外租一家密谋犯上作乱,想要用京西大营的虎符调兵,可那虎符是梁帝亲自交给萧睿明的,他父亲若是要谋逆怎么可能连兵权都不准备好,且那京西大营守将与他并不熟识,他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谋逆?
而萧睿楷怎么就这么恰得其分的料到,梁帝一定会把京西大营的调兵虎符在这个时间里交到他父亲手上,又仿制了罪证书信出来的?
这案子根本就是漏洞百出,证据呈上不过几个时辰,梁帝下令屠戮东宫的消息便到了沈予铮这里,沈予铮星夜带兵赶到东宫,将东宫上下斩杀而亡,又一把火将东宫烧了个干净,只剩了他同丹阳二人活了下来。
“婉清。”萧承宴冲宋婉清招了招手,宋婉清从善如流的走过去,萧承宴拽着姑娘坐在自己膝上,他这几日瘦了不少,模样愈发清俊了,只是宋婉清看的心疼,萧承宴道:“我这些时日顾不上你,恐怕京中又有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宋婉清垂下眼,“是有些,传的也难听,可我不在乎这些,我想的是这些流言是否会误了你。”
她的名声已经这样了,从她选择和离的时候宋婉清就料到了,只是她不想萧承宴也因为自己会被这样诋毁,可两人若是要相守,这样的话总归是少不了的。
宋婉清抬眸看向萧承宴,她斟酌片刻才道:“你事多繁杂,前些时候才被陛下责罚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宋婉清知道萧承宴不会任由这事再传扬下去,他是最护着自己的,可哪怕权势再滔天也是堵不住人家的悠悠众口的,这事宋婉清从小便知道。
可是若是不管不顾,萧承宴便是被架在火上烤,丹阳才离世多久,萧承宴就被传出觊觎长嫂的事来,还有那些人传的什么,沈肆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特意把她送到萧承宴榻上去的
一个个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几乎能到戏台子上去说书了。
“我心中有数,你不必为我担心。”萧承宴温柔的摩挲着宋婉清的脸颊,听到萧承宴这么说宋婉清安心不少:“你知道就好。”
念梅和常安在外头说这话,天色不早了,念梅想着叫宋婉清快些回去,否则二房哪里是又要到老太太那里告状的,二房跟长房虽然分了家,可吴氏每日还是讨厌的紧,成日到宋婉清祖母那里告状,宋婉清祖母听了妹妹都要交宋婉清去回话,每次都是一通斥责,宋婉清是小辈,不好不去,可去了又落不着好,为此也何秀华一有空闲就带着宋婉清去京郊小住。
“姑娘快些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呢!”念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常安想拦念梅没拦住,他低声对念梅道:“姐姐这么急做什么,就不能让我家公子同你家姑娘说两句话吗?”
念梅瞪他一眼:“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你家公子,我家姑娘现在再江南正过安稳日子呢,又怎么会卷入这泥潭里头来?我呸!”
被念梅啐了这一口常安有些难过,他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