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燕山围猎
驿站里,舒悦满脸不服气的坐在桌前,她摆弄着手里木雕的机关雀鸟,对面前人接连不断的话语觉得厌烦至极,她忽的将手里的雀鸟掷出去,一张小脸紧绷着:“你说够了没有!”
西戎国大皇子燕桢身形一顿,显然是被舒悦突然的生气给吓住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坐在舒悦面前放缓了语调:“这次的确是你太过分了,那宋婉清虽然只是个臣子之女,可她的姨母是宸妃,萧承宴又将她封为珍宝般爱惜,你这样折辱她,就不怕传到萧承宴耳中,坏了咱们的大事?萧承宴此人心机深沉咱们还是少招惹为妙。”
“我管她是什么身份!”舒悦横眉,声音里满是骄傲:“我可是西戎公主,是父王最疼爱的公主!那宋婉清不过是个庶女,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弱女子,整天摆出那副穷酸晦气的小家子模样,本公主就算是打了她又怎样,萧承宴还能杀了我不成?”
燕桢对舒悦这副跋扈的模样不由得恼怒了两分:“可这毕竟是在大梁境内,父皇是如何交代你我二人的,舒悦你全然忘记了不成?”
舒悦本就对燕桢的话感到不耐,此刻听见燕桢提起西戎王,舒悦怒意更盛,她拍案而起,几乎是用手指着燕桢的鼻尖:“你既然提起来父王,那就不要忘记,父王临行前对你说过什么!你你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父王说了,此次出使大梁是全权由我安排,若是你再敢置喙我半句,我便叫人杀了你,将你留在大梁!叫你再也回不去西戎!”
燕桢愣住,舒悦也坐了回去,舒悦的侍女忙出来说着软话打圆场,可舒悦并不理会分毫。
房中安静下来,厢房外西墙上萧承宴和常吉正站在墙外听着里头的闹剧,常安在驿站楼下望着风,那些西戎的使臣大多都饮醉了酒,并未察觉二楼的动静。
常吉疑惑的压低了声音:“这西戎大皇子和舒悦不是一母同胞,都是王后所出吗?舒悦为何对他兄长如此说话?态度这样恶劣,颐指气使的。”
萧承宴眯了眯眸子,“西戎战败是一年前的事,可西戎王偏选在这个关头派舒悦和重病缠身多年的大皇子出使大梁,你觉得是为何?”
片刻后常吉道:“怕是和亲是假,同汴京人有勾连才是真。”
常吉话音才落,厢房内又爆发出舒悦的怒吼:“你是执意要同本公主作对是吗?好!既然你执意要谏言,那这屋子留给你!我走!”
厢房门被舒悦“砰”的摔上,“谁都不许跟来!若是有人跟来本公主扒了她的皮!”
萧承宴轻轻挑了下眉,慢条斯理的收起了手中那瓶足以放到一头牛的泻药,他带着常吉飞身从二楼越下,跟着舒悦的身影潜进了黑暗中。
翌日一早,汴京城中出了件大事。
听闻西戎来的那位嚣张跋扈的舒悦公主,昨日夜里失足掉进了汴水河里,她不识水性,在河中扑腾了半宿,险些没了性命,还是巡防营的人经过,才将她救起送回来驿站里。
舒悦才被救上来时气息奄奄,嘴唇都冻的乌青,舒悦在驿站休养了一夜,第二日又生龙活虎的闹到了大理寺。
舒悦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推进汴水河里的,要让大理寺将那人查出为自己报仇,梁帝也听闻了这事,叫朱内监给申华言传了话,务必将此事查清。
舒悦说自己的是被人推下水的,可申华言问起那夜的事,舒悦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案子查到最后只能是无疾而终,萧承宴便是此刻站出来的。
他以汴京贼人作祟为由,拨了禁军支援巡防营布守,让巡防营加强汴京四处的巡逻,算是对舒悦的交代。
宋婉清听念柳讲了这些,秀眉微拧。
念柳得知舒悦落水只觉得解气,她道:“要我说这也是便宜了她,合该让这舒悦在里头活活淹死的!让她欺负姑娘您!”
宋婉清赶忙制止念柳:“这话在外头可不许胡说,舒悦公主是西戎嫡公主,传出去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念柳知道宋婉清谨慎,她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念柳乖巧点头,“小厨房里药估摸着也好了,奴婢给姑娘端来。”
宋婉清嗯了声,脑中还想着萧承宴说加强巡防营布守一事,萧承宴他,是否察觉了什么?
又过了日,到了燕山围猎这日,宋婉清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上了脂粉几乎看不出痕迹。
她坐在宸妃下首,萧允权同宋婉清坐在一处,今日围猎,梁帝年纪大了不再上场,萧允权骑射最弱,自然也是不会上场的。
场上只有萧承宴和各家的公子郎君们,萧承宴立在马上,他今日穿的是一件银白色的盔甲,乌发用银冠束起,郎君生的本就俊俏,此刻立在马上,矜贵风流的模样惹得席上女眷阵阵惊呼。
宋婉清也看的有些愣,不免想起萧承宴在战场上是否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
席面另一侧,沈媛揪着帕子,心中腹诽这些女眷实在是没见过世面,她望向何承熹的眼神都亮晶晶的,明明是自家夫君更貌美些,作何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