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远离罗马城的荒原

&34;嗯，此处应当足够了吧？&34;

莫德雷德与八木雪斋穿越重重山脉，直至远离罗马城的荒原，遥不可见那座繁华都市的灵壁，此刻莫德雷德方才驻足。

尽管记忆模糊，莫德雷德确知曾与齐格飞【交锋】。那柄巨剑真名解放时，会释放出广袤的灵力波动。若无禁制，恐怕会波及无辜百姓。

莫德雷德身为骑士，未来更将登基为王，怎会故意伤害民众？虽性情直率，易热血沸腾，但她本质仍是忠诚的骑士。

&34;我说，你真的能行吗？……或许真的可行，我都有些期待了。&34;

莫德雷德先疑后信，随即自言自语。她忆起八木雪斋曾令她手中的剑觉醒。

那剑本为亚瑟王所有，却被莫德雷德盗走，作为宝具随她一同响应召唤。

关键在于：八木雪斋成功启动了【非他所有】的宝具。

这才是八木雪斋先前行为中最引人深思之处。

通常而言，即使从者交换宝具，因缺乏相关传说也无法解放真名。但或许八木雪斋能办到类似之事。

毕竟，他与齐格飞皆有龙之血脉。

况且，八木雪斋与其他从者截然不同。

他们皆已【逝去】，以【生前的伟业】、【死后的英灵殿荣光】存在。换言之，这些英雄无法再增强，最多仅能无限接近巅峰状态。

而八木雪斋尚在人间，便有无限可能。如今的行动将影响他的未来。作为从者，他拥有【成长的潜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是我莫德雷德选中的侍从，此事他必定能做到！）

她心中莫名充满自信。

八木雪斋内心亦忐忑，毕竟这是他首次主动使用其他从者的宝具。然而，最糟不过无法解放真名，空挥一剑略显尴尬，有何惧哉？

这犹如一场无败局的赌博，要么无奖，要么大奖。如此赌局何需心理负担？

他仔细回忆齐格飞交剑时的话语，未提及任何值得注意之事。

他站定，蓝色的剑士服随呼吸起伏。双手高举巴尔蒙克，毫不犹豫地拉开剑柄。

两段式剑柄经机关轻易开启，露出内含的蓝色宝石。宝石一接触空气，即刻涌出澎湃的灵力。

八木雪斋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自手掌贯穿至手臂，侵入心脏。

若是齐格飞，作为剑的真正主人，或许会被剑主动避开。

但八木雪斋不行，拉剑柄的瞬间，宝石中蕴含的神话时代未衰的浓郁灵力瞬间充斥剑身，并开始侵蚀他的身体。

&34;喂，快用灵力抵挡！&34;

见八木雪斋脸色渐变，莫德雷德焦急喊道。八木雪斋咬紧牙关，何须她多言？他岂会不知？只是做不到而已。

这如同势均力敌的拔河，一旦开始未能抓紧绳索，之后想要反败为胜便难矣。

同样，未及时做好准备，被灵力侵蚀大半，如今想要夺回身体控制权实属不易。

八木雪斋竭力稳住剑柄，此刻只觉魔剑巴尔蒙克比战锤更重，双手不住颤抖。

&34;喂喂！放手！该死的，我来帮你……&34;

莫德雷德见他模样，料定他失败。唯恐他出事。

从者乃灵力凝聚体，遭异种灵力贯穿绝非愉快体验。

&34;无妨！我是——那位亚瑟王圣剑的继承人！！！&34;

八木雪斋勉强挤出几个字，全力挥剑。

剑上积聚的灵力过久，整剑已散发浓厚的蓝色。随着八木雪斋挥剑，蓝色灵力光辉瞬间化为光之洪流，冲击前方空间，碾碎大地，灼烧空气。虽无法看清具体射程，但从消失在视线之外判断，至少射程达一公里之外。

灵力挥出后，剑柄咔嚓一声自动闭合，侵蚀八木雪斋的灵力瞬间消散，他松了口气，瘫倒在地。

实则，刚才那一击并非宝具真名解放。

说到底，只是极度浓缩的灵力聚合后释放，本质上与八木雪斋的【灵力放出】并无二致，只是强度不同而已。

以比喻言之，八木雪斋的灵力放出如水龙头，巴尔蒙克的光炮则如高压水炮。大致便是如此区别。虽威力天差地别，本质却无异。

&34;哇！这不厉害吗！有天赋有天赋！&34;

莫德雷德兴奋地眺望八木雪斋的射程，光之柱已消散，地面留下冒着高温蒸汽的土坑，有些地方因高温开始结晶。

她尚未察觉，若八木雪斋确有天赋，岂非证明亚瑟王识人眼光无误？

然而莫德雷德非斤斤计较之人，对亚瑟王的恨意也非单纯，故对此并不敏感。

八木雪斋苦笑，看着自己的双臂……

蓝色的袖口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手臂肌肉不停抽搐。

幸运的是，他作为从者与魔术师的双重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