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仿佛丰收的象征

罗曼医师苦笑，端起控制室内的咖啡杯，欲饮却发现早已见底，只剩杯底些许浑浊的残渣。

他此刻也无所适从。

“若从安全角度考量，诺艾露担任作战指挥更为合适吧？”

罗曼医师苦笑着，怯懦地发言。

他本就不是勇于承担责任之人，有机会便会退居二线，而非在前线风光。

“依我看，罗曼医师仍应继续担当作战指挥。”

八木雪斋认真说道。

面对他人，他通常以戏谑口吻交谈，轻松的氛围有助于话题推进。

但对罗曼医师，此法无效。若不用坚定的语气，他定会选择退缩。

“为何？论能力，她显然更胜一筹……”

“正是因为她的优秀……若由她担任作战指挥，我和立香这样的‘学渣’恐怕难以生存。”

他认真地陈述。

以诺艾露鄙视弱者的性格，恐怕真会如此。她定会设法排除八木雪斋。

“……对此……其实……抱歉，八木……我……曾查看过你的档案。”

“啊，我知道。作为医师，查看我们的档案是必要的吧。”

八木雪斋耸肩，微笑。

“嗯……你的全名是：艾伯纳-雷利斯特-威尼弗雷德。”

“嗯，不过这个名字已不再使用。如今的威尼弗雷德家族，没有艾伯纳这个人。我不叫艾伯纳，也不姓威尼弗雷德。”

“是的……”

罗曼医师语塞，不知如何继续。

仅凭这个姓氏，便知八木雪斋与诺艾露同出一门。

不同的是，他们的待遇。

八木雪斋并非【正统】。他的母亲是雷利斯特城堡中侍奉主君的女仆，来自东瀛。因其家务勤劳，被特别挑选。

某日，女仆忽然怀孕。

威尼弗雷德家族以为是哪位仆人的孩子，未予过多关注。

直至孩子降生，看见他漆黑的发与瞳，这个德意志魔术世家松了口气。若家族成员与血统低贱的远东女子结合，将是极大的耻辱。

直至八木雪斋十岁左右，都在威尼弗雷德家族作为仆人学习侍奉。夫人为这对母子所喜爱，闲暇时也会教授这可爱的孩子一些魔术技艺。然而……某日，她察觉到，这男孩的魔术天赋过于出众，于是进行了测试……

结果是……艾伯纳-雷利斯特-威尼弗雷德体内，流淌着威尼弗雷德家族的魔术回路。

换句话说，虽不知父亲是谁，但他确是威尼弗雷德家族的血脉。

而且……他的魔术回路相当出色，与同龄人相比，虽因疏于修炼略显贫瘠，但品质不相上下。若系统学习魔术，必将成为杰出的魔术师。

然而……

在遥远的东瀛之地，怎可容忍高贵的德意志血脉与之牵扯？然而，夫人心中对此难以接受，便遣走了那位女仆，令其重返东瀛故土。自那以后，艾伯纳-雷利斯特-威尼弗雷德之名便如尘埃般消散。八木雪斋的母亲归国后开设了一家小餐馆，八木之姓由此传承，雪斋二字则取自店名。

八木雪斋，此乃其过往。而诺艾露对他的敌意，亦源于此根深蒂固的纠葛。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皆为第十代血脉，若论术法资质，八木雪斋与诺艾露堪称伯仲之间。想必，她在所长那儿也查阅过八木雪斋的卷宗吧。迦勒底的情报搜集能力过于强大，有时并非好事。

“罢了，时间尚早，医生，你先好好思考。我……去看看诺艾露的状况。毕竟，她曾是我的【妹妹】。”

罗曼医生暂代迦勒底的临时领袖，因他是幸存者中官阶最高者，通常，领导之职应由最高官阶者担任。

于是，需有人接替罗曼医生，担纲医疗部主管。此人，便是……

查尔斯。

一位带有典型英伦气质的绅士。与常人印象中的医者不同，他非【白衣天使】。他的装扮更像……瘟疫时期的医师，身披漆黑长袍，戴着黑色手套与高礼帽，脸上还覆着乌鸦状的面具——这也是八木雪斋总觉得他来自瘟疫时代的原因。

这身装扮，与那个时代的医师如出一辙。由于看不清面容，仅凭声音（以及瘦削的身材）判断，他应为男性。他的嗓音低沉黏稠，聆听需费一番力气。

迦勒底对每位成员的来历都调查得详尽无遗，八木雪斋便是例证。查尔斯原为英国的一位内科医师，与魔术无缘。曾在研究所的大火中失去一切，包括容貌与声带。然而，他与前任所长交好，曾治愈所长之疾，因此被破格邀请至迦勒底工作，自此开始研习魔术。

在原来的迦勒底，他负责调配【灵药】，将各类术法界常用的草药调制为药剂。毕竟，对一位中年医师而言，学习魔术已为时过晚，但调配药物却驾轻就熟。

“……您……来了。”

查尔斯察觉到八木雪斋的到来，微微低头致意，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