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认真了么？

当这疑问掷向八木雪斋，他的心如琴弦陡然紧绷，不自觉抢先回应：“莫非，要比试剑道？”

“正是如此。”

诚然，即使披上足利义辉的外衣，小次郎依然是那个痴迷剑术的灵魂。

剑狂，一心只想一较高下。

“那，那，那我就向你发起挑战！”

松平阿尔托莉雅瞬间拔出了束于腰间的金色宝剑，似乎是被小次郎强大的剑气震慑，她浑身颤栗不止。

“呵，如果要对抗吾辈，恐惧的小幼狮比起隐忍的稚虎有趣得多。”

场上剑士仅二，显而易见，这咆哮的小狮正是阿尔托莉雅，那幼虎，则非他八木雪斋莫属。

能得到剑豪如此推崇，他心中不由得骄傲——成为被称为稚虎的剑者，何其荣耀。

“松平阿尔托莉雅，此剑暂借我。”

接过她的金色剑刃，尽管尺码略异于誓约胜利之剑，使用起来仍相当称手。

几位剑术师的教导中，有使剑盾的，大剑的，短剑的，还有使用武术道的，各具特色，但这也使他受益匪浅。在诸多派别中沉浸的八木雪斋，对这些兵器均娴熟驾驭。

轻试几招，确认剑感，八木雪斋微微颔首，示意小次郎出招。

足利小次郎从背上抽出了那杆令人生畏的武术道，长度惊人，确似晾衣竿一般。

日方对它这番称呼并无过失。

“奋力一搏吧！猴子！击败他！胜利之后我赐予你新的名号！”

信长抱持观火的心态，乐此不疲地为这场对决煽风点火，脸上洋溢着观看马戏的表情。

松平阿尔托莉雅感受到这份轻视，微愠之下，为尊敬的师父竭力呐喊：“雪斋老师，加油！必须要打败他！”

杂贺八重子啧嘴，仿佛觉得困扰，无奈叹气：“你们打架可以，不过最好别太过分，伤势还得我来料理，明白你们会给我增添多少麻烦吗？！”

不搭理周围人的议论，此刻的八木雪斋无暇顾及那些琐碎。

小次郎虽只是静静伫立面前，但从他的体态透露出那份不可一世的剑豪霸气，绝不儿戏。

普通的小次郎，犹如静流与湖泽，沉静自然，不让人畏惧。

然而特异点中的足利小次郎，或许因融入了幕府将军之气概，他犹如飞瀑，似旋涡，远观就令人敬畏三分，靠近则愈感那股威慑越发恐怖。

深深地一呼吸，感觉着胸腔间魔力的激荡，脑海中回忆起佐佐木小次郎的剑技和习惯，八木雪斋持剑于单手，口中低啸，一步挪移间，手腕如电，金色的剑光骤现，如同疾电般刺向小次郎的喉头！

这一招，是致命的突刺，八木雪斋绝不在意点到为止！

“原来如此，认真了么？嗯，就应该是这样的姿态。”

金光闪耀的西洋单手剑与寒芒璀璨的武术道相争锋。

未曾听见人们期待的金属撞击声。

真实的战斗，并非如同动漫、戏剧描绘的场景，武术道素以锐利闻名，为保刀锋锋锐，刀身往往极其薄削，交击时很可能崩口、破裂，甚至断刃。

特别是小次郎手持那几乎两米长的武士刀，更显脆弱。

小次郎的剑舞动如同轻燕掠空，刀光盘旋于八木雪斋身边，却巧妙避开交手。八木雪斋意图阻截剑路，但他只要一防御，小次郎必然身形挪移躲避，并灵巧地转动剑尖直刺他其他空隙。

一旦八木雪斋试图攻势，两人之间兵器长度的差距一目了然，小次郎充分利用长刀优势，要么削其首，要么刺其胸，迫使对手防守。

三十几回合剑来剑往，未有一次硬碰硬的交锋。

（啧……果然是佐佐木小次郎…这剑技太精湛了。）

八木雪斋舔舔干裂的嘴唇，紧张得连口水都无法滋润口干舌燥的唇齿。

（那……试试改变战术吧。）

深呼吸，后退一大步，紧接着脚步迅速后曳，刹那间拉开五六个身位，与小次郎的刀保持安全距离。

“嗯。”

然而，剑豪兼幕府将军足利小次郎赞赏地点点头，仅以轻应声表示认同，不紧不慢地垂剑身旁，静待下一轮进攻。

松平阿尔托莉雅看得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合十双手在心口为师父默默祈祷。

织田信长摆着手臂，面露淡然之色，乐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扯一面锦旗以助兴。

八木雪斋苦在心头，若换用那无形的圣剑，现在启动风王结界，胜局几乎已在眼前。

然而……这难免有胜之不武之嫌。其一，他们是剑术较量，而非宝具对决，这种对决应当珍惜。小次郎展现出前所未有的侵略性和威摄力，这在迦勒底并不多见，显得过于平静。

其次，真正的敌人乃是织田信长，非足利小次郎也！

他终究要亲手解决那人，透明圣剑和能够释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