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陈亭眉正好出去和姜肆装了个满怀，姜肆见她如此神智不宁，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可要为妾身做主啊，那阮良娣，她...”陈亭眉本就神情不宁，如今这一番梨花带雨，更是衬得人憔悴不堪，一点养尊处优的样子都没了。姜肆让陈亭眉跟在后面，进到芜蘅殿里面去，却发现离云彻倒在卧房的中央，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离云彻看姜肆进来了，马上给青桔使眼色，青桔心领神会，直接跪倒姜肆面前唱起戏来：“殿下，可一定要为我们良娣做主啊！”说罢，还情真意切地磕了几个响头。

姜肆一见这场面，便是明白这两人是又吵起来了，长叹了一口气，当时决明与他禀报陈亭眉去了芜蘅殿之时，他就知道这样一场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他指着地上的离云彻，颇有些无情地命令道：“你先起来。”离云彻遵命起身，低眉顺眼地样子，衣服还是之前的那身小厮装扮，都没来得及换。

“你说，出了什么事？”姜肆与同旁边的陈亭眉说道，陈亭眉指着对面站着的离云彻，开始一字一顿地说起来，“本来今日太子妃见好，我们作为宫中女眷都应该来探望，虽说阮妹妹自身被禁足，可连她身边的婢子也不来表示表示，不知道的还以为阮妹妹气量小，见不得亭婉姐姐身子好转呢？”

“太子妃身子好些了？”姜肆语气冷淡，像是问一个陌生人一般，倒不像是问自己妻子的近况，神情也没有一丝柔软。

“是，亭婉姐姐身子好多了，能下床说话了，想必再养几日估计就大好了。“陈亭眉一看姜肆问起太子妃的事，立马谄媚地回答，生怕离云彻分去她一丝宠爱，哪怕是连之前半死不活的太子妃都能搬出来为她自己铺路，离云彻不禁冷笑，看来这个对手多少她是有点低估了。

“是这样吗？”姜肆看向她，询问离云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一字一句地把陈亭眉到这边来的事情说了一番，却没想到陈亭眉又反驳道：“她说谎，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殿下，其实她...”陈亭眉看着对面低眉顺眼的离云彻，一股无名之火蹭蹭往外冒，她今日非得要撕破阮青的□□不可！

“够了，你今日也太过放肆，阮良娣已经被禁足了，莫不成你还想陪她一道被禁足？”姜肆直接打断陈亭眉的话语，他没承想这两人积怨如此之深，已经到了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他起码目前还不能得罪陈家，“你今日先回去，”他回头与陈亭眉说道，陈亭眉几次欲言又止，但也只能俯身称是，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至于你。”姜肆的眼神悠远，分明是看着她，但又没有之前的情意，像是思考一些更深远的东西，这令离云彻有些不解，但还是低下头去默默听候发落。

“你继续留在芜蘅殿禁足，没有我的命令，除了送餐，任何人不许进不许出。”姜肆眼前冷光闪过，离云彻知道他是为今日下午的事生气，可没想到他如此心狠，低着头没说一句话，俯下身子行了个礼就退回卧房里去了。

“良娣，你别在意。”褚云毕竟是伺候过太子妃的老人，心思细腻，见离云彻久久坐在桌前不吭声，上前沏了杯热茶，安慰道。

“那殿下怎么会用这么重的刑罚，不让进不让出。”青桔小嘴在旁边嘟嘟囔囔，一连串说了一堆，见离云彻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顿时感觉自己说多错多，抬眼看看周围的婢子们，山茶还在那里拼命摇头让她别说了，她没反应过来，现在只觉得愧疚万分，山茶忙帮着劝慰道：“良娣，这小半个月与殿下在蓟州的日子，殿下不会忘记，他心里肯定还是有您的。”

“我倒是希望他忘了，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可他分明记得。”离云彻长叹了一口气，把桌子上那杯茶一饮而尽，茶杯与桌子紧紧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离云彻这一番话弄的几人反而有些听不懂，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反应，只得顺着离云彻的话往下说，褚云缓缓开口：“良娣与殿下之前有些小龃龉，回来慢慢解开就是了，如今这样子，忧思过虑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是啊良娣，那时您落水的时候，脸煞白煞白的，别提多吓人了。”青桔一提起那段日子就觉得可怕，声音也颤抖了许多。

“我落水的情形，能不能仔仔细细地再和我说一遍。”离云彻一听到落水，立马来了兴致，她转向青桔的方向，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青桔突然感觉之前那个陌生的阮青又回来了，她有些紧张，坐到了离云彻的旁边，身后两个婢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再言语，可神情也都不算有多兴奋。

“良娣落水那日，我记不太清具体是那一天了，只记得那日街上都在传，赵国要与离国联姻了，殿下早早被宫里唤了去，殿中就剩良娣与我一人，那日陈良娣好像举办了什么品茶会，当时好多贵妇人也来参加，有个小厮过来请您也去，您本来不想去这种场合，因为...”

青桔不敢再往下说了，怯生生地抬头看向后面的两个婢子，还是褚云接着她的话应和道：“我也知道那日品茶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