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怎么回事,是不是...?”离云彻是从外面回来才知道这件事的,怎么陈亭眉知道这件事比自己还早,难道又是皇后,还是说皇后与太子的事被捅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应该不是她,她可不忍心。”陈亭眉提起皇后时总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嘲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她想继续往前走,却一把被陈亭眉拦住。
“她要我等你身败名裂,所以我才等到今日。”陈亭眉绕过身后的两个婢子,径直走向她身边,两人贴的极近,甚至都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陈亭眉面色严肃,眼神是从没有见过的坚定,“阮青,你可以不小心我,但她,你逃不掉。”
“你就那么笃定?”离云彻望向眼神如此坚定的陈亭眉,本来觉得无趣的挑衅也变得有趣起来,她到底是要见识见识这大周皇室的云波诡谲,是不是比离赵之争还更加刺激。
“你玩不过她的,连姜肆都不行。”陈亭眉轻声细语,温暖的气流传到离云彻耳边才觉察到这话如此冷酷惨烈,但她从来都不是个示弱的人,敌人越强越能激发她的斗志。
“我本就死过一次,还怕第二次吗?”离云彻面色坚定,那眼神看得陈亭眉一愣,突然忘记想说什么,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其实不想让她去的,只是自己的私心而已,陈亭眉踌躇半刻,随即开口:“你还想要再揭开他的伤疤吗?既然他都被禁足了,就那样去吧。”
“陈亭眉,你如果自己不去,就给我让开。”离云彻语气有些威严,吓得陈亭眉立马就松开了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离云彻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跑到了正殿前面,徒留陈亭眉自己一人愣在原地,望着离云彻离去的背影,转身离去。
姜肆,现在,你最想看到的人,应该也是她吧。
不过她敢保证,阮青的时日不多了,那人,很快会再出手的。
想及此,陈亭眉桀然一笑,回了撷芳殿。
离云彻终于到了正殿,刚想往前一步,就被守门的侍卫拦截下来,警告道:“陛下有令,将太子殿下禁足三周,任何人不许探望。”
离云彻也没了法子,只得去后殿碰碰运气,正巧看到送饭的婢子拿着食盒走过来,顿时心生一计,拿着食盒走到侍卫面前,沉声道:“我是来给殿下送饭的。”
侍卫微愣,言道:“放在殿外就可以了。”
“还是要给殿下送过去的,万一殿下吃的不好,等解禁了还是你们受罪。”离云彻面上轻笑,可语气半是威胁半是请求,让侍卫也有些为难,但一想到被关的人是太子,还是有些犯怵,心一狠就把离云彻放了进去。
这是离云彻第二次来到正殿,不过与那时不同,此时的东宫正殿寂寥空旷,偌大的殿内只听得离云彻自己一个人呼喊:“殿下,殿下?”
没人应答。
离云彻有些害怕,紧紧地抱着食盒,继续往寝殿那边走,嘴里还在喊着:“姜肆,你在哪?”
她走过一个转交,掀开藤萝锦做的帘子,才发现姜肆侧坐与红枣木方椅之上,眼神涣散,一言不发。阳光从窗户外照耀进来,才使得这间寝殿不那么死气沉沉,姜肆的面庞就那么沐浴着阳光,连黝黑的眸子都透亮的如水晶一般。
“吃饭了。”
离云彻慢步向前,目光中,姜肆缓缓转身,一见是她,用力扯出来几分笑意。
“好。”
“怎么是你来了。”姜肆浅笑,透亮的眸子水灵灵地,望着她,轻声问道:“你不是还要算我的帐吗?如今我被禁足,你应该高兴才是。”
离云彻对姜肆这种近乎挑衅的话充耳不闻,把菜一道一道布好,眼神没去看他,询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被算计了?”
姜肆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菜品,心中一股暖流沁入,可看向离云彻冷漠的面容,悄然将这份欣喜藏于心底,回道:“是我看不惯一些事。”
午后的阳光很暖,照得人昏昏欲睡,可离云彻却完全没有睡意,她还是不敢想象姜肆那么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在这个紧要关头陷入这种困境之中,她思前想后,还是开口问道:“所以你...顶撞陛下了?”
“嗯。”姜肆没有过多回答,在已经吃完的菜品里又捞了几筷子,夹起几片菜叶放在碗里,又似乎不想吃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搁,“我吃好了。”
离云彻低头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到食盒里,余光瞟到姜肆,却见他双眼无神,不知看向何处,一阵微风袭来,桌上的书页哗哗作响,离云彻伸手将书合上,本想再抬头看一眼,可想到姜肆那一副颓废的样子,端起食盒走了出去。
离云彻走到门口,掀开帘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心不下,走回到桌子旁,把手上的食盒放到一旁,眼神直视着姜肆,沉声道:“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姜肆闻声,合上手中的书,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轻声一笑,“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