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暮光
可殊不知,她这一句艳福不浅,同时躁动了两个人的心。
秦岁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祝卿好刚好打开卧室门,正准备出去跟秦岁安打个招呼。
虽然他们结婚这事实在是太过突然,但终归到底他们还是结婚了。
这小姑子来家了,她不出去打个招呼,实在是说不过去。
结果,一句艳福不浅,成功拽住了她的脚步。
为避免尴尬,等秦岁安走后,祝卿好才从卧室里出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吊带裙,脚上踩着一双软软的小兔子拖鞋,慢慢踱步到了厨房边。
她脚步声很轻,但秦岁淮还是瞬间就注意到了。
她走到厨房边的时候,他正拿着勺子在舀汤,因此只能匀点儿余光去看她:“好点了没?头还晕不晕?”
语气熟稔得,就像他俩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祝卿好说不清是哪处心窝被触动,总之就是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晕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扑面而来的三月春风,缠绵悱恻,挠得秦岁淮阵阵心痒。
此情此景,用余光打探已不能满足,于是,他关小了火,侧眸看向了她。
头顶灯光温柔而落,她穿着一件白色睡裙站在光晕里,像极了新婚之夜的新娘,漂亮清丽。
尤其是,那白皙清透的脸上,还泛着淡淡一层粉。
秦岁淮哪里能猜到,她此时的脸红,是听到秦岁安那句艳福不浅才有的后遗症。
他以为,她的脸红是她误以为她的睡衣是自己给换的,是在害羞他们才刚领证就相见赤诚。
于是,秦岁淮开口跟她解释:“睡衣是我妹妹刚才过来换的。”
祝卿好听了,眼睛在他的注视里轻轻一眨,语气放得格外轻:“我知道。”
她还没醉到有人来脱她衣服她都没有感觉的程度。
虽然知道这是他的君子风度,但祝卿好还是抿了抿唇,落下一句:“其实,我不介意。”
毕竟我们都结婚了。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秦岁淮控制不住地勾起了唇角,语气含笑地叫:“好好。”
他声色本就好听,更别说此刻又掺杂爱意。
这带着浓浓爱意的小名从他口中喊出,简直是勾魂摄魄。
祝卿好感觉刚才被他单手抱起的心动,在这声呼唤里,复苏了七八成。
她微微抬眼,尾音翘起,表示探询:“嗯?”
“别把这场婚姻当成压力,”秦岁淮一边为她盛汤,一边温声细语地跟她说话,“你就当,我们在谈一场有保证的恋爱,好吗?”
祝卿好点头,带着淡淡鼻音,乖乖巧巧地“嗯”了一声。
一个字,让秦岁淮听得心都化了。
终于,汤也盛好,他往里面放了个勺子便端着往外走。
走到她身边,他顿住脚步,抬手揉了揉她蓬松发顶,温柔说道:“走吧,去喝汤。”
刚才他一直是侧身对着她站的,以至于祝卿好没能看到他的左边。这会儿一抬眼,她才发现他左侧的衬衫领,蹭上了一个口红印。
应该是刚才他抱她的时候,她没注意留下来的。
看到这儿,祝卿好控制不住,脸颊再次泛红。
刚才复苏七八成的心动,也在此刻,尽情怦怦。
她压了压躁动的心跳,才走到餐桌前坐下。不过,她没立刻喝汤,而是先叫了他一声:“秦岁淮。”
“怎么了?”
“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有时候需要酒精刺激一下灵感,我喝酒这件事,你能接受吗?”
秦岁淮听了,目光定在她身上,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但以后尽量在家喝,如果在外面要记得告诉我地址,好让我接你回家。”
祝卿好:“好。”
说完,又问:“我们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去见一下你爸妈?”
秦岁淮:“等我出差回来吧,好么?”
听到这个答案,祝卿好在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毕竟,让她“逼婚”后就无缝衔接就去面对他的父母,她心理压力确实太大。
看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秦岁淮主动报备道:“我等会儿的飞机,飞莫斯科,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说完,又解释:“国家活动,半年前就定下的,推不了。”
突然离开,不是对你不重视,而是真的推不脱。
“不用解释,我都理解的,”祝卿好说,“如果结婚影响了你原本的安排,我才是过意不去……”
“不说这话。”秦岁淮打断道,“明明是我占了便宜,你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
小两口的夜,温情四溢。
一单元之隔的房间内,却是愁绪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