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我是有点烦心，但并不多，”沈菲笑笑之后对任家言开口，“你之前说的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我的确有点烦，因为我不知道他要什么。”沈菲摇头，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头。

任家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所以你觉得掌控不了？”

沈菲愣了愣，然后疯狂点头，“对！就是这个词！掌控。”

“你喜欢他。”任家言犹豫了一下，还是陈述自己的结论。

“啊？”沈菲凝眉，“对他我可没有，他干什么可都跟我没关系。”

“沈菲啊，你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我啊？你很喜欢他好吗？不然为什么想掌控他，还对这种无法掌控的心情很烦躁？”任家言白眼，“都烦躁到表现出来了，我都怀疑你俩已经零距离接触过了。哦不，”她立刻自我反驳，“负距离接触过了。”

“说正经的呢，”沈菲叹气，“我……哎，我确实对他有些招架不住……”

听见沈菲的叹气，任家言正色起来。

沈菲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小鲜肉叹气过，即便是曾经的渣男前男友也没有，认识这么多年，任家言记忆里让沈菲为情所困的似乎只有杨宇辛。

“他……像杨宇辛？”任家言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沈菲顿了一下，才点头，“有一点，”只是很少的一点点，但就只这一点点，已经足够让她每次和他开会都带着点火气了。

“他不是杨宇辛吧？”任家言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沈菲瞪她，“人家都结婚了好吗，孩子都能跑了。”

任家言为难地开口，“他都结婚了你还放不下他？”

“我不是放不下他，我只是……”沈菲犹豫了又犹豫，轻轻摇摇头，“家言，你知道我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任家言看看她的表情，已经很清楚她真的很矛盾。

“我反而，怕他被我当成了替代品，因为他确实是个好人。”沈菲这样说着。

任家言仔细地观察着沈菲，她从沈菲的语言中看见了一丝缝隙，那是自杨宇辛之后很多年都没有在沈菲身上出现过的缝隙。她不由得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苦恼着呢！”沈菲烦躁地看着她。

“我笑啊，很少看见你这么苦恼啦，工作你也从来没苦恼过，连渣男前男友哥也没见你这么苦恼过的，果然爱情才是女人的毒药吗？”任家言又开始自答自问。

“任家言！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跟猪头学的吗？”

“呸呸呸，什么猪头，人家入司比你还早好多年好吗！”

两人又吵吵闹闹起来。

——要告诉顾年城吗？

在回住处的路上，沈菲思考着。

任家言到最后也没有真的劝沈菲如何选择，只是提示了她一句。

“如果你的那个陌生人，真的很好的话，你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哈，”任家言也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了才如此说道，“如果对方真的是个老实人，起码你手下留情点——我可是见过你怎么对待你那些个小鲜肉的。”任家言一脸不忍回忆的表情连连摇头。

沈菲笑了笑，接着又皱眉。

——顾年城算得上是个上司，又有话语权……告诉他的话……

沈菲闭上双眼。

她都能想到顾年城冷脸的样子。

正在楼下徘徊犹豫的时候，沈菲远远地看见顾年城走过来。

她立刻躲在楼后面，从一边悄悄地看顾年城。

顾年城定住抬头看了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沈菲的电话不争气地震动了起来。

不过震动的声音不足以让顾年城察觉。

“你回家了吗？”接通电话后顾年城直接问。

“当然没有，”沈菲压低声音回答，“我这有事儿，快回去了哈。”

“哦，好。需要我接吗？”

“不用。”沈菲继续压低声音，“你快回去吧！外面风怪大的。”

“哦，好的。”顾年城乖巧地回答。

之后，她目送着顾年城上了楼，看见客厅的灯打开了，才长叹一口气。

她在楼下犹豫了半天，打开手机看了眼朋友之前发过来的杨宇辛的照片，然后又翻了下顾年城的照片，将两个人拿出来反复对比了好几次，终于在心里叹气：明明顾年城和杨宇辛的眉眼完全不一样，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两个人有点像？

墨迹了约莫二十分钟，沈菲才缓缓上楼开门。

顾年城坐在沙发上看向房门，但并没有动。

“回来了？”待沈菲进屋后，顾年城才问道。

“嗯，中间耽误了一会儿。”沈菲想起自己早上对顾年城的叮嘱，此时有些后悔，“不然也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