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捉虫)
他也反应了过来那是谁的牌位,可是小十是襁褓夭折的,而夭折的孩子是不能立碑不能立牌不进祖坟的,同时也代表着他也不让祭拜烧纸不受香火。
民间对这些事儿都避讳颇多,更遑论皇宫中了,一旦被捅出去,绝对不是吃挂落这么简单。
在四皇子的印象中,他母妃从来都不曾行差踏错一步,却不曾想原来佛堂中一直藏着一个大的,而且还偏偏是被和他们最不对付的薛瑾安看到了。
想起薛瑾安是直奔佛堂而来的,四皇子不由地怀疑他是不是收到了消息,故意来探探虚实的。
完全不知道四皇子阴谋论起来了的薛瑾安正在看另一块牌位,这块无字牌位是木制的,从精致程度上来说他是完全比不上十皇子那块,甚至还有点敷衍潦草,最奇怪的是,制作牌位的材料是桃木。
桃木辟邪,槐树招阴,薛瑾安一个纯靠看小说来了解人类习性民俗的手机都知道,这两种木料是最不可能被选做牌位的,而这块奇怪的牌位下面也压着一方手帕,打开一看是一截用黄符捆起来的头发。
特意用桃木做牌位,又在底下压头发,比起是真的祭拜,怎么看都更像是在诅咒吧。
四皇子也觉得像,他眼前一黑,心有戚戚焉:完了,这还有个更大的,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那可就不是冲撞圣体了,直接扭曲成镇魇皇帝都有可能啊!
母妃,糊涂啊!四皇子在那里痛心疾首,薛瑾安穿过黄绢布到了另一方空间。
这边只放了一张矮几,旁边放着蒲团和烧纸用的火盆,矮几有一整套笔墨纸砚,从各处的使用痕迹来看,一直到今晨卯时左右,都有人坐在这里抄经文烧经文。
矮几上还有几份抄好了没烧的,薛瑾安眼睛一扫就飞快对应上都是出自哪里。
薛瑾安对佛学没有半点研究,小说里写到和尚也不会详细写他对经文的理解参悟什么的,他能认出这些经文,纯粹是因为听过。
之前说过,原主睡眠状况不好,薛瑾安休眠的时候能屏蔽掉一切感官,但这不代表身体的状态不会影响到他的灵魂,如果身体没有睡好,他灵魂睡得再好,也会感觉到疲惫,是以,他每晚都会打开音乐软件定半个时辰来哄身体入睡。
薛瑾安一个手机对音乐自然没什么偏好,甚至他在这上面完全没有天赋,听不出歌曲的好坏差异,激昂的音乐和离别的音乐在他耳中都一样,是由宫商角徵羽排列组合出来的产物,音乐里的情感对他影响有限。
并且,虽然他从来没刻意听过任何一首歌,但只要播放过留下了数据痕迹,他就可以完整的将旋律和歌词复制出来。
薛瑾安本身不会对重复的数据感到厌烦,但他的人脑会,他当人之后就很少重复去看相同的东西,听歌也自然是这样。
他就每天随机一个歌单,也随机到过佛经的歌单,他也就记住了那些经文的内容。
然而记得不代表理解,并不懂经文代表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他可以问知道的人。
岑夫子不就是一个出家人吗?
薛瑾安眼睛一眨,将所有经文都拍下来,打开学习软件找岑夫子。软件功能有点落后不能发图片,他直接智能提取图片中文字,复制粘贴发送。
于是,正将徒弟这些日子的日常功课烧给师祖看看,跟师祖唠唠道观后继有人了的岑夫子,收到了这份大礼。
差点随手将其丢进火盆里,在看到上面严谨规矩到极致的字后,着急忙慌捞了回来,结果一看发现竟然是佛经。
从小就是道士的岑夫子:“……?”
岑夫子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后蹑手蹑脚的人。
偷偷跑过来想听听师父怎么和师祖说自己的缘生,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师父看着手里的纸一脸沉痛,心里暗道糟糕:该不会是我昨晚补功课到半夜,太困了不小心把老君的《清静经》和《道德经》抄混了的事被发现了吧?
缘生垫着脚悄摸地靠过去,探出一颗脑袋,“哎,这是《地藏王菩萨本愿经》吧,下面的应该是《阿弥陀经》、《无量寿经》……都是超度怨念解脱灵魂的佛经啊。”
他顺手从师父手里接过这些经文稿子一一翻过,准确无误的报出了它们的出处,完全没有注意到师父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他合上手中的纸,冷不丁问了句道,“师父,你是想师祖了吗?您把这些佛经烧给他们老人家,他们确实会气得来见您,但他们也会揍您啊!要是一不小心把您带走了,我就要继承道观了……师父,我年纪还小,你不要这么着急走啊!”
岑夫子一脸笑呵呵的抬手摸他的脑袋,“呵呵,乖徒儿你放心,为师走得时候一定带上你,也好叫你再也不为俗世而忧愁,也叫我们师祖好好瞧瞧,我到底收了个什么样的孽障。”
“不好!”缘生已经察觉出不对,直接扭头就往外跑,“师父,徒儿想起上书房的课业还没做,就不在此打扰师父和师祖叙家常,师父你们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