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对峙
“到底是本宫乱说还是你乱说?你所说的那什么《锦绣江山图》和别的赝品,真的是父亲送你的么?”宁伊婉闻言站起身子,伸出食指指着宁伊柔厉声指责道。
“自然是的。”那些东西有些是柳氏给她的,算不得是丞相给她的,乍一被这么问道,宁伊柔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只是宁伊柔现在毕竟还只是出入后宫,与前世那个浸淫后宫黑暗争斗多年的柔贵妃并不相同,面上的表情隐藏的也不够深,宁伊婉和太后很轻易的就看出来了宁伊柔的心虚。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宁伊婉冷笑一声,对着太后解释道:“臣妾的娘亲多年以来不理俗事,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厚,臣妾从幼年起便跟在娘亲身边,与父亲也疏远许多,家中大小事务都是由姨娘柳氏一手掌管,这事,母后您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便可知晓。”
“那这与此事有何关系?”太后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事她也是一早就打听过的,所以在宁伊柔告诉她丞相之所以疏远宁伊婉是另有目的的时候,她也有过怀疑,只是在宁伊柔拿出了证据之后,她才愿意相信一二。
“所以柔贵妃的嫁妆也是柳
氏一手操办的,跟臣妾的父亲并无关系。”宁伊婉接着说道:“那赝品也是柳氏弄出来的。”
“柳氏是臣妾的娘亲,臣妾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会害臣妾?”宁伊柔大声反驳道。
“她自然不会害你,但若是无意之失呢?”宁伊婉反问一声,在太后和宁伊柔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接着道:“母后,您想想,臣妾的父亲是当朝丞相,他会不知道若柔贵妃的宫中挂上了赝品的画是件多么丢脸的事情么?而且丢的还不止是她的脸,更是整个宁家的脸。”
“没错。”太后点了点头,丞相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绝非庸才,怎么会为了不喜一个女儿做出这个样子的事情呢?
“那臣妾的娘亲也不会害臣妾啊?”宁伊柔还在挣扎。
“所以本宫说是无意之失。”对着宁伊柔,宁伊婉明显没有了耐心,她接着看向太后,说道:“母后,您有所不知,宁伊柔的娘亲柳氏出身乐坊,善舞,整日里虽然穿戴得用雍容华贵,但是对这些东西却不怎么了解,珠宝首饰还好,戴久了总会知道一些,但是文人字画,她却是不懂的。”
“臣妾想,应该是柳氏为了给柔贵妃多准备些嫁妆去外面买了些却被人骗
了以为是真迹才拿进宫来的。”宁伊婉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太后听。
“不可能。”宁伊柔喃喃了一句,心中却是明显信了八九分。
她的娘亲她自然是知道的,除了善舞之外,什么都不懂,所以这些年来她内心深处一直很羡慕宁伊婉有着那么好的母亲,虽然毁了容,但却是正妻,还博学广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多有涉猎。
这些年来,她为了不让自己活成像柳氏那样的女人,拼命的学习,努力,到头来竟然还是和柳氏一样无知吗?一样和宁伊婉有着诸多差距么?
太后看着失魂落魄的宁伊柔,心中对宁伊婉的话没有了怀疑,倒是开始怀疑起宁伊柔这阵子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所做的事情又是不是对的。
“这就是臣妾要说的话了,是真是假,母后自己定夺便是。”宁伊婉重新坐了下来,端起一旁的茶水小口咽下润了润嗓子。
“原来是这样,许是柔贵妃误会了,你们好歹是姐妹,还请皇后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文嬷嬷扫过脸色铁青的太后和惨白着脸的宁伊柔,站了出来笑着打圆场。
“本宫自然不会怪罪柔贵妃什么,只是担心,父亲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宁伊婉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
“还是皇后娘娘大度。”文嬷嬷僵着一张脸赔笑道。
“母后,让您见笑了,不过,母后找臣妾来莫非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么?臣妾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若是没什么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宁伊婉勉强勾起一抹笑,说道,不过那笑叫人看了怎么都觉得有些心酸。
“是哀家的不是,若不是哀家听信了谗言,又叫了你来,也不会叫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过哀家还有一件事要说一下。”太后只觉得肚子里憋着一团火马上就要烧起来了,面上却一片笑意。
“母后这么说可就折煞了臣妾了,您说便是。”
“皇上这段日子,似乎一直都宿在你的寝殿里,而且如今你又搬进了养心殿里,就是不知你这肚子有动静了么?”太后问道,和宁伊柔一起齐齐看向宁伊婉的肚子。
宁伊婉被看得红了耳畔,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还没有。”
“那为了皇上的子嗣,皇后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太后接着问道,试图引导宁伊婉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
“做什么啊?”宁伊婉面上倒是一片无辜,似乎根本没有听明白太后在说些什么?
太后看着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