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业案（四）

李业，天河年间出现的一名专门杀人掏心的吃人恶魔。他原是一家妓院里的□□所生，因为天生就患有心疾，大夫曾断言他活不过成年。于是他的母亲为了能治好他的心疾，听信了某个偏方，说是取下活人的心脏来做为药引熬制汤药让他吃下，只要吃满一百颗，他的心疾就能痊愈。

据他的自述，每到月圆之时心疾发作他都会感到痛不欲生。于是每每月圆前夕他都会想办法获取心脏食用，以求减轻痛苦。

那李业从小就和他娘住在妓院里，以收秽水和倒夜香维持生计。据所供述，他是在夜晚运输秽水的路上物色的对象，出其不意将其一刀毙命，然后挖取心脏。接着他便将死者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扒去衣物，扔进粪桶里，然后运到东城溪流江边上的化粪池。将尸体与粪水一并倒入其中。那化粪池有天然发酵的功能，尸体扔到池里会加速腐烂分解，就这样那些杀掉的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处理掉了。而这李业也就是这样，在七年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了八十九个人。这些人在当时全被认定是无故的失了踪，谁也不会想到，那一片散发着滔天恶臭的巨大粪池里竟然埋藏了无数的冤魂。

羽鸦一路听来全当是诡谭异闻，听完以后久久都没有言语。

沈紫合看见她有些古怪，便问：“怎么？”

羽鸦大梦初醒似的摇了摇头：“没有。”接着便又皱起了眉头说：“如果依照公子爷所说，这个李业天生心疾，从小就体弱多病，那他又是如何能在数年间成功杀掉这么多人的呢，这八十九颗心脏据说全都是男人的心脏，杀人，掏心，再加上抢劫，难道他就从来没有失过手吗？”

为了解决羽鸦的困惑，于是沈紫合又接着说道：“由于他运送粪水大多都是在晚上，夜深无人的时候。他会在路上物色猎物，一般都是夜行的路人，对象多数都是喝了酒的醉汉。之所以挑选这类人下手，男子的心脏蓬勃有力是最佳的选择，这是其一。其二便是，那些醉汉醉酒的时候便会失去防备，到了动起手的时候，反抗和攻击能力都会下降，所以这李业才能屡屡得手。”

可是这越说羽鸦就越不懂了：“可这些和公子爷今晚来这落鲤湖又有什么关系？”

沈紫合：“难道你都没有察觉么？”

羽鸦虽然心里是有那么一丝怪异的感觉，好似呼之欲出，又好似啥都没有，思来想去到最后还是催着公子爷别卖关子了。

沈紫合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折好的图纸，摊开一看，上面用朱砂画了许多的圈圈。

羽鸦指着这些赤红色的圈圈问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紫合说：“你在仔细看看。”

羽鸦索性接过沈紫合的图纸，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通，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是……”

羽鸦有些吃惊的指着眼前的落鲤湖惊叫道：“这是落鲤湖？”

不错，这张图纸正是以落鲤湖为范围一路向东城延展的路线图，那些朱砂圈出来的标记正是那些被开膛的死者遇害的地点。

羽鸦：“爷的意思是……”

沈紫合：“二十年里物是人非，可这落鲤湖却还是那个二十年前的落鲤湖。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忽然重新回到了现世，必然会徘徊在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那个地方自然是眼前的落鲤湖。”

羽鸦又不懂了：“那这又跟爷去妓园子打听新来的粪夫又有什么……”羽鸦话没说完就已恍然大悟：“难道爷认为那重新回来的李业他为了混入人迹里会选择重操旧业？”没错的，当初李业作案的范围正是从落鲤湖到东城的这条路线，这正是他将粪水运往溪流江化粪池的运输路线。

按照如此推断来看，无形中又加大了是李业所为的可能性。

这还真有可能，毕竟回来的孽鬼要是不说，那就跟人没有两样。而李业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二十年间早已落入了轮回，还有几人会记得二十年前那个曾经挖出八十九颗心脏或烹煮或生食的吃人恶鬼？

沈紫合：“倘若此案的目标已经锁定了李业，要找到他依然是有迹可循的。”

话虽如此，可羽鸦又似乎，感觉，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一时半刻的说不上来。

她手里捏着已经凉透的炸麻花，心里想着的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半晌过后，“也许……”羽鸦一双飞鸟般的眼睛望向了沈紫合：“也许艳姬可以帮上这个忙。”

……

春归楼里的花魁艳姬，同样是伏妖一族的四天王之一，墨殇的暴躁，蝇苟的嗜血，苍的小心谨慎，而艳姬比起其他三人则更为牢靠也更加凶狠。

伏妖天生就拥有极致的美貌，这在艳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妖娆的身段儿，无暇的肌肤，勾魂的媚眼，她的美艳透出了无法掩饰的妖气。

“呦，这不是咋们的正人君子沈大人么，今天这是什么稀罕日子，让您大驾光临的。”艳姬一双妖懒妩媚的眼睛，眼神懒懒的动了一动，那些倾慕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