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留个位置

五条悟的言语和动作中看得出他不是保留了上周目记忆的人。

到现在就可以总结，不是每个满好感之人下一周目再见都会拥有回忆。

概率问题吧。三人中仅有一人。

对方只是单纯询问一些上次与小林岚见面的细节，融泉半真半假应了眼罩之下的视线，轻描淡写接过。

“所以，小小姐你只是撞见了这么个人。”

唇瓣水润到似乎涂了润唇膏的青年声音压出几分笑意，“好的，”

他话锋一转：“既然你看得见咒灵，要不要入读高专。”

尾音落下的时刻，突然凑得很近的动作卷来衣袖都藏不住的几分甜味。

这家伙吃了多少糖啊。

融泉视线上移，落在了那面包般蓬松的发丝。

退回去的姿势几乎没变，单是靠着椅背就溢出几分压迫感的男人摇着手指说着什么，仿佛刚才做出越界动作的不是他。

“真的不要嘛？你的术式很有趣呢。”

“婉拒了哈，五条先生，我只是……普通人。”

“反正小小姐还有三年可以考虑，不用着急拒绝。”

融泉礼貌应下。

他看起来还想说什么，手边的手机却开始震动。

“稍等。”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的声音熟悉，耳力极好的融泉没有故意偷听，他们的对话也主动钻进耳朵里。

棉花糖烤焦的空气里，通话的两人谈着谈着突然开始拌嘴。

轻佻的语气欠揍，梦回高专时期的五条悟。

“不是吧杰，那点东西你也能搞丢。”

“……到底是谁不负责？悟，回去之后打一架吧。”

“才不要，你寂寞了就自己解决。”

熟悉的对话，小学鸡的拌嘴，破坏操场式的切磋，融泉有点想念一起经历过吐槽大业的家入硝子了。

视线开始游离的融泉瞥见服务生给隔壁的桌子送来咖啡和甜品，他的肩上有一只小小的咒灵压着。

捂着肩膀转手腕的人皱眉走回烹饪台。

融泉手指一勾，进入空间的咒灵转眼不见。

回头就是近乎实质性的视线落在身上，他不知道看了多久，被撞见也不尴尬，甚至能愉快点评道：“运用得很熟练嘛。”

不失礼貌的笑浮在那张薄白脸皮上，青涩的少女学着大人那样应付的姿态，笑容似掺着水的酒一样不真实，但并不讨厌。

而且……

很熟悉，尤其是双挼蓝色的眼抬起的时候，一种莫名的踏实感自心脏处涌上。

所以并不怎么在意对方的谎言，五条悟将重心改为挖墙脚。

决定、一定要将这个人拉入高专。

严实盘旋在脑内的思绪充斥着陌生的情感，不排斥的青年甚至认为很有意思。

理智这种东西也不是一直需要紧绷着，牢牢固定在一定波动的阈值临界时的陌生愉悦充斥起来仿佛会上瘾的毒药。

……

总觉得对方的视线都要透过眼罩如炬起来。

鸡皮疙瘩冒在手腕上，被野兽盯上的小动物雷达直响。

“……那五条先生，我就先回去了，没事的话。”